萧远哼一声:「你没看到吗?他刚刚那眼是用瞟的。」他双手枕在脑后,阴阳怪气的:「也是啦,人家跟我们的高度就是不同。」
陆祺寒眼睛属于白多黑少那型,于是眼珠子一转,就像在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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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孙夏想替他说些什么,也是一时无语。
她看了陆祺寒一眼,与上回一样,眼睛仍是肿的。
而陆祺寒这边,经纪人都群同样有这感觉。
见那边年轻演员和和美美的一圈,陆祺寒却独自坐在自己边上,他不住唸叨:「怎么下了戏就跑我这来了,你不过去跟他们一起吗?」
他压低声音:「你看那台摄影机,就是纪录花絮的。你这样一定会落人口舌,在戏中跟大家言笑晏晏,结果出了戏又自己耍自闭窝在角落,谁会信你真的跟大家感情好?」
「第一週还能搪塞个大家不熟,那之后呢?到时候就说你大头症了。」
陆祺寒捧读着剧本:「我心情不好。」
都群无奈:「这几个礼拜谁心情好了,出了那样的事,整个公司谁都难过伤心,但谁像你一样真的浮于表面?大家不都还是认真勤奋,打起精神工作吗?」
他儘管去嘮叨,陆祺寒始终恍若未闻,权当他是隻嗡嗡鸣叫的蚊子。
就算都群说的言之有理,陆祺寒也提不起劲去与人做那虚偽的社交。
陆祺寒敷衍嗯了声,听见场记喊他名字,知道接下来又是自己的戏份,不再理会都群,继而起身迈入景中。
都群疲乏,叹了口气。
他与陆祺寒配合许久,知道他平日不是这种个性,约略是冯薇骤逝打击太大,又年轻不知变故,一时固执了点。
他传了封讯息告诉老闆冯蕊:【他心情还是不太好,我试着开解他了,再看看吧,姐你就自己评估吧,有空就来,没空不来也无所谓。】
都群知道,现在的冯薇可是忙得不可开交,让她掂掇去,别给她添堵了吧。
这场与陆祺寒对戏的是孙夏,演的是过往记忆中的事。
上场前李良希宽慰她:「放心,陆哥还是挺敬业的,我刚刚与他对戏时没有一点低气压,你放轻松。」
孙夏笑着答谢,她清楚这孩子性格,工作时从不让人操心。
就如李良希所说,这场盛安岁撞见妈妈偷买了冰淇淋给弟弟盛安年吃的戏,无论是陆祺寒还是孙夏,都把情绪掌控的极好。
打板后开始,放学后的盛安岁逕自走进厨房:「好饿,有没有东西……」
她迟疑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又低头看了眼,盛安年就躲在桌下吃着冰淇淋。
盛安年也举目看她,目光又回到手上的冰淇淋,顿时扭捏。
盛安岁冷不丁蹲下,略咄咄逼人:「你干嘛躲着吃冰淇淋?」
盛安年着实吓得不轻,一个激灵撞着桌子,他疼的皱眉,但显然没得姐姐同情。
盛安年磕磕绊绊:「因为只有一、一碗。」
「你买的?」
盛安年心虚的滴溜着眼:「我回家路上刚好遇到妈妈,就、就买了一碗给我。」
盛安岁瞇着眼:「就一碗?」
盛安年轻轻点头。
顿时心中咯噔,盛安岁的手缓缓垂下,蜷在身侧,眼神带些委屈。
因为只有一碗,所以不能被姐姐看见,于是躲在桌下吃。
盛安年着急,想要安慰姐姐,欲言又止:「要不分你……」
「你吃你的,我才不稀罕!」盛安岁歛神,故作气定神间,但眼里的难受却掩饰不了,笑容僵硬。
她腾地起身,口是心非逞强:「不就冰淇淋吗?」
说完,立时转身离去,盛安年想安慰她:「盛安岁!」
却在欲起身之时,又撞上了桌子,他痛的哀嚎,冰淇淋也因此掉在地上。
停了片晌,梁远哲说:「好!过,等等再补拍几个特写就行!」
陆祺寒略略迟滞,后脑杓确实撞的不轻,但除了还痛着以外,也是因方才与孙夏的状态自然的不像在拍戏。
好像他们真是一对口不应心青春期姐弟,心里想关心对方,又觉得彆扭。
起初知道原先的盛安岁扮演者猝然辞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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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时恰逢冯薇骤逝,他本还想着大不了延后开拍吧,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好。
因此自己也不大关心,听见剧组传来找到新的扮演者时也只说了句好,便没下文了。
陆祺寒又看了眼孙夏,谁知对视这瞬,她冷不丁蹲身子。
他一愣,孙夏只是抱着双膝,望进他的眼。
陆祺寒忸怩:「怎么了?」
孙夏指着他的眼睛:「肿了。」
陆祺寒下意识碰了下眼瞼,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前些日子他腾出了时间陪伴冯蕊处理冯薇丧事,疲惫加上悲痛哭泣,眼睛到整张脸甚至全身状况不好也是自然。
他没太多怨言,他归国后没泯然人群之中,能有此等成就,很大一部份归功于冯薇。
他将未言表的喜欢藏在眼泪里,为她哭为她伤,都是应该的。
陆祺寒勉强一笑:「我知道,正在努力调整状态。」
现在身份不便多说什么,孙夏頜首:「有空的话,煮颗蛋滚滚眼睛那边,可以消肿化瘀。」
语毕,化妆师迎上前来替她补妆,孙夏便转移了注意力。
只馀陆祺寒一个人仍蜷缩在桌底走了神。
——曾有个人,脸蛋浮肿了或是磕着淤青时,也会煮颗鸡蛋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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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考察了,鸡蛋滚滚消肿这种事通常都出现在电视剧里,尤其古装剧,其用途其实就是热敷。
这算民俗疗法,是由于剧情需要写的,但我不建议大家学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