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嶼舟主動提起,語氣陰森:「你知道這串佛珠有幾顆嗎?」
「九十八顆。」
他自顧自地回答,眼裡閃過幾絲嗜血的殺意和難掩的興奮。
「每殺一個人,我就加一顆。」
他抬眼看她,似要在她臉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害怕和恐慌,未果。
「那麼,」他變本加厲地恐嚇她,「你想做第九十九顆嗎?」
然而他又失望了。
蘇煙只是微微蹙眉,嘟著嘴埋怨他:「霍先生你又弄疼我了。」
霍嶼舟收回手,盯著蘇煙下巴處自已留下的黃豆大小的紅印,難掩煩躁:「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嫩?」
有前車之鑑,他剛剛都沒用什麼力氣,而是虛虛地抵在她的下巴上。
「霍先生。」
蘇煙的手搭在霍嶼舟的佛珠上。
「我不想做你的第九十九顆佛珠,你已經有那麼多顆佛珠了,再多一顆也沒有什麼意思。」
蘇煙勾唇笑。
「我要做,就做你的唯一。」
沉默許久之後,霍嶼舟才啞著聲音開口:「唯一?」
蘇煙點頭。
想起蘇煙身邊的那幾個男人,霍嶼舟冷笑:「那我呢?我是你的唯一嗎?」
「噓。」蘇煙的食指抵住霍嶼舟的唇瓣,「霍先生,我的唯一,是要用你的唯一來交換的。」
此時此刻的蘇煙,像魅惑眾生的蘇妲已,正在引誘著她的王上,落入她早已編織好的情網中。
霍嶼舟那雙向來薄涼而冷清的雙眸里,染上了些許的情意。
蘇煙很美,美得惑人,美得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想答應她。
唯一。
這個詞,聽起來多麼美好。
霍嶼舟緩緩開口道:
「蘇煙。」
「希望你不要後悔。」
不要後悔,在這一天,選擇了招惹他,選擇了來到他的身邊。
在京市,霍嶼舟收斂了自已的性子,但在美國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霍嶼舟,殺伐果斷,手段狠絕,毫無人性,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後悔?」蘇煙挑眉,「霍先生,我這輩子,可從來沒有後悔過。」
她不滿地噘嘴,「所以霍先生,我現在可以吃到我的牛肝菌雪花牛仔粒了嗎?」
霍嶼舟拾起筷子,夾起一顆牛仔粒餵到蘇菸嘴邊,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咬下,道:「嬌氣!」
「我就嬌氣怎麼了?」蘇煙不滿地輕哼一聲,「我還要喝銀魚羹,要霍先生吹涼了餵給我。」
所以霍嶼舟身邊的杜絕走進包廂,見到的就是他那向來性冷薄涼,厭惡與人接觸的主子,正小口小口地對著勺子吹氣,接著餵給那個正驕縱著使喚著他的女人。
「爺...?」
杜絕試探性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