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容宴清冷淡漠的眸光呆滯,竟沒有領會蘇煙的意思。
「嘖。」蘇煙失笑,語氣寵溺了些,「怎麼傻傻的?假裝朕現在在打你責罰你,你是不是該有些反應?」
容宴的表情看起來更傻了,他愣愣地問:「陛下不責罰微臣嗎?」
蘇煙忍俊不禁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容宴原本冷淡疏離的面容驀地多了些許的憨態。
蘇煙收回手,愉悅地說道:「這便是朕的懲罰。」
指腹磨礪的觸感還未從容宴的臉頰上消散,容宴不解。
這怎麼能算得上是對他的懲罰?倒像是...一種賞賜來。
蘇煙接著說道:「趕緊喊疼,不然外面得起疑心了。」
容宴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僵硬地喊了一句:「疼!」
蘇煙:……你能喊得再假一點嗎?
算了,想到之前他被段鶴軒用鞭子抽時也不發一言,此刻出聲倒顯得刻意。
蘇煙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琉璃杯盞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她抽出長劍,天子的威懾力從其冰冷的語調中宣洩:「疼?你傷朕的鶴郎時,可知他也會疼?」
一腳將擺落整齊的紅木椅踹飛到牆上,殿內劇烈的碰撞聲讓在外的宮人也嚇得一顫。
看來皇上當真是動怒懲治了容宴。
容勉在門外焦急得走來走去。
他甚至還聽到了容宴在喊疼,這皇上得是用了多重的刑罰啊?
這麼多年來,在營中練武時,就算是與下手從不仁慈的師父對打,容宴也不曾喊過一句疼痛。
他想為容宴求情又怕惹皇上不快。
殿內的聲音漸漸停下。
蘇煙推開殿門,眉宇間儘是不耐:「傳膳,朕今日心情不佳,讓宮人把飯菜送至殿內。」
容勉悄悄地往蘇煙身後看了幾眼,殿內一片狼藉,也不知容宴怎麼樣了。
「沒死。」蘇煙淡笑,「不過是半殘而已,朕還沒有那麼心狠手辣。」
「那…」容勉小心翼翼地說道,「微臣進殿將他帶走?免得他在皇上面前又惹皇上不快了。」
「他怎麼能走呢?他可是朕的貼身護衛,得時時刻刻地在朕身邊保護朕不是麼?」
「可是他的傷……」觸及蘇煙氳著薄怒的目光,容勉跪在地上,「是微臣逾矩。」
宮人很快將晚宴送進了蘇煙的宮中。
其中一名小侍多瞧了幾眼容宴,確保蘇煙確實對他下了重手,才放心地退了出去準備等下去攝政王宮中復命。
蘇煙屏退了全部的宮人。
「傻愣著做什麼?朕為了你可連布菜的宮人都趕走了,你還不來給朕布菜?」
聽她的話,在宮人進來之時乖乖地躺在地上裝奄奄一息的容宴立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