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摸著自已的肚子。
「原來懷孕是這種感覺,我體會過了,也心滿意足了。太醫說得對,我與這個孩子無緣。容宴本就是卑賤之身,能得皇上寵愛已是萬幸,怎麼還能奢求為皇上生下一女半兒呢?」
「可是皇上...」
容宴閉上眼,眼淚呼之欲出,他強忍著不讓它流下。
「容宴真的好想,好想有一個和皇上的孩子。」
「會有的,終究會有的。」蘇煙安慰他,「就算這次保不住,以後我們也還可以再生。你還年輕,一定會有辦法的。」
容宴輕輕地搖了搖頭:「皇上不用安慰我,我的身體,我自已知道。」
他緩緩地拉住蘇煙的手,將它貼到自已的肚子上,虛弱地喘著氣:「在她離開之前,皇上和她說說話,說句話,好不好?」
孩子還未滿一個月,是感受不到什麼胎動的。
但蘇煙隔著一層被鮮血浸透的布料,掌心卻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自已與容宴的孩子。
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是男是女,蘇煙不知,可她知道,容宴生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孩子。
蘇煙堅定地說道:「我會讓她生下來的,容宴,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的。」
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蘇煙垂下眸子。
血色濃郁的妖氣充斥了整間房屋。
一把暗紅色的匕首浮現在蘇煙的右手掌心。
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每一隻九尾妖狐都會經歷層層地突破,實力才能到達最巔峰。
這把匕首是蘇煙第一次突破時,用已經碎裂的妖丹所煉化而成,凝聚了她昔日所有的妖力,鋒芒逼人,無堅不摧。
匕首跟了她也有幾萬年了。
蘇煙皺了皺眉,悶哼一聲,腰後九條毛絨絨的血紅色狐尾迸發而出。
每一條狐尾都艷麗靈動至極,鮮活地在空中搖擺,抒發自已許久未曾見過外界光明的喜悅。
蘇煙很愛惜自已的每一條尾巴,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抽空好好地將它們打理一番。
戀戀不捨地撫摸著自已的尾巴,蘇煙的眼底閃過心疼和不舍。
粉糰子驚愕:【宿主!你要做什麼!】
【我要救我自已的孩子。】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握住匕首,蘇煙閉上眼,手起刀落。
鋒利的刀刃將其中一條尾巴割下。
蘇煙的額頭上層層疊疊地直冒汗,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都說狐狸的尾巴與心臟相連,斷尾之痛,如割心般,毫無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