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屁孩,沒大沒小,怎麼和叔叔說話呢?小心我扣你半個——一個星期的零用錢。」
蘇煙矯揉造作地抽泣幾聲,把烤好的第一塊五花肉夾到了封荊的餐盤裡,委屈地撒嬌道:「不要嘛~叔叔~你看,煙煙對你多好,辛辛苦苦烤了大半天的肉,第一個就想到你。」
關憶然默不作聲。
因為她記得,這肉是之前封荊用剪刀剪好放烤盤上的,面是他翻的,調料也是他撒的,除了最後煙煙夾肉那一下,煙煙就沒動過手。
然而封荊還是皺眉從蘇煙手裡拿過了烤肉夾,沉聲叮囑道:「我來就行,你離遠點小心別被油濺到。」
最後連烤好的肉,封荊都貼心地幫蘇煙用生菜包好,全程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張嘴就行。
關憶然羨慕地和蘇煙說悄悄話:「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的好閨蜜突然變成了你的好嬸嬸,你會不會介意?」
蘇煙笑盈盈地說:「我當然不介意,但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他離異帶三娃,家徒四壁還欠下三千萬債務這件事。」
關憶然瞬間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封荊不知道這兩人又悄悄摸摸說了什麼,之後小屁孩的閨蜜看自已的眼神總是奇奇怪怪的。
他警告:「不要在背後偷偷說我壞話,你們說了什麼我聽得一清二楚。」
「真的嗎?」蘇煙故作驚慌,白淨如玉的臉頰被緋紅暈染,「我誇你人帥會疼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這種實話可以多說。我是很開明講究人權的家長,不會隨便限制你的話語自由。」封荊把剛烤好的口蘑夾到蘇煙的碗裡,順帶叮囑道,「有點燙,等五分鐘你再動筷。」
吃過飯,封荊去前台結帳,蘇煙和關憶然在烤肉店門口等他。
宮斯伯和他的舍友還在排隊。
兩人對視,蘇煙先冷漠地移開視線,倒是宮斯伯多看了她幾眼。
關憶然問她:「你真不喜歡宮斯伯了啊?太突然了吧,上午你還為他考試作弊被抓,下午你看到他竟然就能當做視而不見。要是擱從前,你早就上去哥哥長哥哥短,哥哥我為你撞大牆了。」
蘇煙為自已找好了理由。
「害,你不知道,當時在考場上,監考老師一臉嚴肅地讓我把紙條交出來的場景有多恐怖,給我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從此我看到宮斯伯那張臉腦子就自動替換成監考老師。原本心口的小鹿直接轉世投胎,再也不砰砰亂撞了。」
「蘇煙。」
宮斯伯站在她的身後,不知把她的話聽進去多少,聲音淡漠如常。
「我的筆記什麼時候還我?」
蘇煙沒反應過來,問他:「什麼筆記?」
「噗嗤。」宮斯伯的舍友嗤笑道,「蘇煙,你想留著斯伯的東西也不用裝記性差吧?昨晚他才把大英的筆記借給你,今天你就說不記得了?說出去誰信啊?」
蘇煙想起來了。
原身從宮斯伯那以複習為藉口死纏爛打問他借來了大學英語的筆記,為了留作紀念,拿去列印店列印了。
「哦,你說英語的筆記啊?你看下什麼時候有空,或者明天上課的時候我拿給你成不?」
宮斯伯黑眸如墨:「我晚上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