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終於意識到這樣做只會把封荊越推越遠。
他很認可蘇煙,知道有蘇煙在,封荊會很幸福。
宮老從懷裡掏出一塊樸素簡樸,滿是補丁,但乾乾淨淨的淡粉色手絹,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
蘇煙注意到手絹的一角歪歪扭扭地繡了一隻大雁。
「我會的,請您放心,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阿荊幸福。」
宮老停頓幾秒後重重地點頭:「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斯伯,別再纏著人家了。」
宮斯伯一直告訴自已有機會,在蘇煙和封荊結婚前,自已還有可能,可看到這份文件時他知道,所有的可能都是他的自我欺騙。
「爺爺,我還有幾句話想對蘇煙說。」
宮老由保鏢攙扶著向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宮斯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蘇煙說:「對不起,蘇煙...我...」
鐵勺子在咖啡里來回的打轉,蘇煙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你不用道歉,我需要的也不是道歉。那是你母親做的事,和你無關,你的道歉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接下來是長久的安靜。
宮斯伯覺得自已該說些什麼打破這份安靜,可他又覺得自已說什麼都沒法挽回。
他和蘇煙這輩子,就止步於此了。
「你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女孩子,也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子。」
他從西服一個隱蔽的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放到蘇煙面前的桌上。
「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你送了我一個遊戲,我也還你一個。說起來這本該在生日那天展現給你看,但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無力的挫敗感席捲了宮斯伯的全身。
「他對你好嗎?」
漂浮在咖啡上的拉花已經看不清原本愛心的圖樣。
蘇煙點了點頭:「在我父母去世的那段日子,是他陪在了我的身邊。」
宮斯伯明白了。
「好。」
他釋懷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那我就放心了。」
宮斯伯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蘇煙的笑靨,許久之後他才轉身離去。
蘇煙拾起桌面上的那個u盤,收到了公文包里。
這樣就很好。
她想。
她不可能輕易地放過宮斯伯的母親,待她真的出手的那一天,或許兩人會處在一個兵戈相見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