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憶夢心中苦楚,心痛欲裂。
可讓她放棄沈行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愛他,愛到願意忍受他並不孤身的過往,反正...反正蘇煙馬上就要替她進宮,她和沈行言再無任何可能了。
從今往後,無論蘇煙和沈行言從前有過什麼,之後沈行言都只屬於她一人。
「你不知道?」
惡從心起,秦憶夢姿態高傲,「我和行言已經訂下終身,他早已來丞相府提過親,兄長也接受了,不日我們將會成婚。」
秦憶夢將手裡的書信撕了個粉碎,隨意地往天上一灑,白花花的紙片如雪般漫天飛舞。
「蘇煙,我很感激你替我入宮,但這並不代表我願意接受你和沈行言的事,他是我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忘了他吧。」
說罷,秦憶夢轉身離去,她要去找沈行言問個清楚。
蘇煙默默地蹲下,把地上的碎紙片撿了起來。
「嘖,不是吧?她都知道沈行言騙她了,這樣的渣男她也要?秦憶夢條件這麼好,在京城隨便挑幾個男的,都比沈行言強吧?」
蘇煙困惑,她把她和沈行言的事告訴秦憶夢,就是想她及時止損,她想著秦憶夢和沈行言認識也才沒幾個月,應該也沒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吧?
結果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算了,我只能尊重,祝福,說他們兩很般配吧。」
黃昏時秦憶遙來到蘇煙小院時,她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滿滿當當全是破碎的紙片,有拼好的,也有拼了一半。
他靜悄悄地走近。
秦憶夢今日來找蘇煙的事他已經知曉,走近時,果然聽到蘇煙的抽泣聲。
「又哭了?」
「沒哭。」
頂著滿臉的淚痕,蘇煙倔強地說道。
「還說沒哭,眼睛都腫了。」秦憶遙輕嘖一聲,目光落到桌上已經拼好的書信上,「膩膩歪歪,寫得狗屁不通,都是些什麼玩意,也就騙騙你這樣的傻子。」
「不許你說他。」蘇煙為沈行言說話,「明明寫得很好,行言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他可是皇上欽點的狀元。」
秦憶遙的心上燒起一陣陣的火,他忍不住譏諷她:
「是麼?既然這麼好,他為什麼還要把你送來這裡?你說你討厭送你入宮的秦相。那沈行言呢?明明是他主動提出,明明是他為了討好秦相把你送來這裡,你為什麼不討厭他?」
蘇煙安靜下來,低著頭一聲不吭。
秦憶遙心裡的火燒得更烈,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這麼難受,為什麼胸口堵著慌,為什麼起了想要殺了沈行言的心,為什麼只要一碰上蘇煙,他的情緒就不受控制?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種煩悶不快的情緒叫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