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路迦見許淮聽臉色突然變得有幾分難看,心中不禁一沉,很快就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但具體是什麼自己也無從得知。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難處,作為無關緊要的旁觀者,他似乎並沒有權利去過多干涉別人的生活。
儘管讓自己如此去想,可路迦還是能夠感受到許淮聽此刻心情極其煩躁。
於是,整個用餐過程中,路迦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儘量避免發出任何聲響。原本輕鬆愉快的氛圍此刻變得異常沉重壓抑,就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路迦則默默地低頭吃著飯,只是偶爾抬起頭觀察一下許淮聽的表情,希望能從中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許淮聽早就捕捉到了他這細微的小動作,男人不說話,只是趁他埋頭吃飯的功夫,靜靜盯著他看了很久。
雖然知道這小白兔很能吃,不過親眼看見他還是很震驚,「你胃口挺不錯?」
「哥哥說了不能浪費糧食。」
「你還有哥哥?」許淮聽詫異。
「對哦,哥哥還說。樂了就淫,哀了就傷,怨了就怒。堅持寬以待己,嚴於律人,絕對不能委屈了自己,就算是胃也不行。」路伽得意一通說完,抬頭正撞上許淮聽緊緊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小臉頓時紅得一陣發燙。
許淮聽:「……」
這三觀和生存意志得多堅定,才能這麼多年都沒讓人養歪。
路伽收回視線,眼神極不自在的埋著頭,繼續扒拉著碗裡的飯。
許淮聽注意到他的異常變化,一貫深邃冷酷沒有溫度的眉宇霎時柔和了許多。
等用完飯把人送到門外,路伽心裡已經自然了不少。他熱情的送給許淮聽許多吃的,盛情難卻。
低頭看著他白皙又洋溢著笑容的臉,男人忍不住幾度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實在是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畢竟某人看上去就一副很容易哭紅眼的模樣。
要是被拒絕的話,肯定會偷偷哭鼻子吧。
他表情很淡,但明顯和往日裡那冷冷出現在公共場合的男人不一樣。和他認識加起來相處不到一天的路迦差不多也摸熟了這人是個什麼性子,看上去冰冷冷的,但其實是個很熱心腸的人。
不過大概也只有他會這麼想。
不過許淮聽長得好看,高冷這個詞配他好像並沒什麼問題。
相反,他覺得這人做著和這張臉表情相反的事,反更具有吸引力。
自己身邊也有不少好看的人,卻難出一個像許淮聽這種讓人看上一眼就記憶深刻的男人。
不包括哥哥和時溫哥哥在內。
路迦把人送走站門口發了會呆,進屋時看見趴在桌上的江團,那傻狗正在舔著碗碟,見他進來,腳步聲逐漸靠近,拔腿扭頭就往二樓跑。
路迦笑著低低罵了句傻狗,轉身無意看向一旁,眼神倏地一變,那是男人落下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