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你知不知道,為了重新回到你的身邊,所以這些年無論遇到任何阻撓,我都拼了命的往前沖。」
「為了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為了成為父親心目中最優秀的兒子。」他沉下聲,「這些年好的壞的,就算髒了手,我也都去做。你讓我現在怎麼樣去忘掉你。」
江津輕輕無奈地搖了搖頭,嗓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嗤笑,「商酌,我看你怕是誤會了?你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我,而是你自己。」
他低頭看著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手,突然陷入一陣沉默。上次兩人像這樣,是什麼時候?他努力試圖去回憶起來,卻發現當初的記憶早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從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輸了。」他語調平穩而有力,在這話說出之前,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尊重你最初的選擇,希望現在的你也能嘗試著理解我。以後與工作無關的事,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商酌心中仍然僅存著最後一絲幻想,又或許是內心深處不願放棄的執念,「阿津,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可是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人,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這樣輕易,你讓我怎麼說放棄就放棄。」
江津將他推開,「我尊重你做的任何選擇,只願你的未來充滿無限可能。這話十三年前我就對你說過。今天再說最後一次,就當是給過去的我們一個結尾。」
「商酌,別固執了。」
他離開前只留下了這句話。
陸時溫已經回去了。
江津打電話給男人,對方卻不肯接。
他心急如焚地趕往陸家,前腳剛踏進大門,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攔住了路。
俞盛看著他面露難色,也很無奈,但他也是奉命行事,「江助理,很抱歉。陸總特意交代過,無論誰來,一概不見。你也不例外。」
江津愣了兩秒,失聲笑了,「是嗎?那就有勞您去幫我說聲,就說我來找他談點工作上的事。」
俞盛雖然不清楚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陸時溫回來時,情況看上去很不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也會很擔心。
「那您稍等片刻。」他朝江津點了下頭。
江津那雙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雙眼,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男人一步步踏上二樓階梯。直至對方身影完全消失,方才緩緩收回視線,眼底原本輕鬆的笑意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一陣悠揚而急促的琴聲如潮水般在狹長幽暗的走廊盡頭來回翻湧、激盪,那旋律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地推搡著、揉捏著,愈發高亢激昂起來。
「我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俞盛,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瞬間打破了這怪異又令人心悸的氛圍。
俞盛直著身體站在門口,江津緩緩從他身後走出來,嗓音極輕,對他說:「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單獨跟他聊聊。」
俞盛看了看陸時溫,見他沒說話,猶豫了片刻,轉身輕輕掩上房門離開。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陸時溫聲冷,「你也跟他一起滾出去,我誰都不見。」
江津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邁開修長雙腿徑直朝男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