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啦。」路伽的眼神有些躲閃,說話語速明顯偏急,「我一個人去就好啦,我很快就回來了。」
「一個人拿會很累的,我陪你去吧。」許淮聽適時開口說。
路伽頂著張熟透的臉,聲音很輕地應了聲,「那就有勞學長了。」
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姜妍則是一臉欣慰地看著兩人。她一臉的姨母笑,眼神里透露出一種母性般的關懷與溫柔。
看著兩人漸漸走遠,陸時溫臉上本就可以忽略的笑意也逐漸淡了下去,「姜姨這次來,應該不光是為了這件事吧。」
「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姜妍接過江津遞過來的果茶。
「今天是那婊子的祭日,陸岐應該也會回去看她。你父親,準確說應該是陸玄。我聽說前兩日陸岐單獨去見了他。」姜妍和沈婉秋是閨蜜,當年沈婉秋的死也是橫在她心裡的一根刺。
江津見陸時溫沒說話,凝了下眉,開口道:「他回來也快一個月了,怎麼說身上流的也是陸家的血,去見陸玄無可厚非。」
「這我當然知道,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陸玄對你們兩個動手怎麼辦?」姜妍擔憂道:「那男人就是匹披著羊皮的狼,別人或許不了解他,但我最清楚不過。他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話音稍稍停頓了下,目光緩緩移向陸時溫,那雙原本算平靜的眼眸仿佛隱藏著無數未說出口的話和情感。
她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陸時溫,過了不知多久,女人才開口,「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這種話,這些年自從你母親死後,陸家和許家就撕破了臉。陸玄在碼頭上不停打壓我們許家,小人得志。要是當年沒有你外公的支持,他怎麼可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你母親生前就沒能過上兩天安寧的日子。現在人死了,那婊的兒子倒成了陸玄的掌中寶,也不嫌膈應人。」
她看向陸時溫,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也好好想想吧。若是最後真讓陸玄遂了意,你母親在地下怕是會心寒啊。」
陸時溫冷冷蹙眉,江津見他心情不佳,也沒說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場合作說到底不過為了達到大家各自的目的,但結果對你我都很好不是嗎?」姜妍突然搖了搖頭,笑得有些無奈,「你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婉秋的孩子,我不會害你。」
她聲調突然拔高了幾度,語笑盈盈地說道:「更何況我們現在可是親上加親的關係了,等哪天小可愛和咱們淮聽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在一塊的時候,咱們還是實至名歸的一家人。」
江津嘴角瘋狂抽搐。
陸時溫毫不留情地潑她一盆涼水,「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
路伽剛推開門進來,恰好聽到女人說的最後那番話。許淮聽低著頭,目光落在眼前少年那發紅的耳垂上,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