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打開,是比一樓更加濃郁的血腥氣。
霍非池每步都像在走鋼絲,步步艱難。
有些事情即便不想面對,還是會存在。
停在敞開的書房門前,霍非池深暗的目光環視屋內,看到倒地的三具屍體,喉嚨堵住了似的,無法出聲。
「我殺的。」樂不逢坐在書桌上,雙腿懸空,白皙的臉頰有血液迸濺的痕跡。
「霍非池,這些都是我殺的。」
霍非池踏入書房,路過三具屍體。
看得出來舒然的母親沒受什麼痛苦,閉上眼躺倒在地面,髮絲都不曾亂過。
而舒然臉上蓋著外套,倒在血泊里。
這裡最慘的是衛澤齊。
身上血肉模糊,四肢以扭曲的姿勢折斷,心口有一個大洞。
機械心臟不翼而飛,霍非池靠近樂不逢,才發現在他手裡把玩的是衛澤齊的心臟。
「你現在是準備把我交給決裁院,還是立即弄死我啊?」樂不逢順著霍非池腰腹往上撫摸,停留在胸膛。
尖銳的指甲還未收回去,可以輕鬆穿透霍非池的胸膛。
霍非池只是垂首注視著他。
藏進眼裡的愛意和心痛全部剖開來給他看。
一整日的瘋狂,現在卻像等了來主心骨一樣,委屈和看見霍非池時心臟生出的痛席捲了樂不逢。
「你殺了我,就太可惜了。」樂不逢不想讓他察覺自己有一點點的不舍。
那雙染血的胳膊曖昧地環上霍非池肩膀,雙腿自然而然勾著他的腰,「我還沒和哥哥睡夠呢。」
後腰倏地一痛,霍非池大手將樂不逢整個掐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不想死,現在閉緊你的嘴,當做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霍非池語調涼薄。
扣在樂不逢腰間的手力氣卻不小。
樂不逢被扛著走,離開書房,卻沒有下樓。
霍非池帶著他徑直來到雜物間,在裡面翻出了液體燃料,一手提著裝燃料的大桶,再次折返回書房。
打開蓋子,將液體燃料全部倒了進去!
「你要做什麼?」樂不逢掙扎著想要下來。
霍非池不答,等到液體燃料順著地板蜿蜒至大半個書房,按下打火機,丟了進去!
火順著燃料在剎那間被引燃,不過幾秒時間,整個書房熊熊燃燒,熱浪滾滾襲來!
霍非池迅速帶樂不逢離開負五層,走出別墅帶上大門,動作有些粗暴地把樂不逢塞進車裡。
「霍非池,他不是你伯伯嗎?」樂不逢從後排探出身體,在他耳邊不斷地問。
「你怎麼還幫著我?現在不應該把我送進去等待決裁嗎?」
「決裁官包庇一個變異體,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