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然沉默地吸了一大口水。
是他膚淺了。
「在發呆？」
聞弛擦著汗走過來，順著葉云然的視線看去，瞭然：「他們是這樣的，讓寫情書可能都不敢這麼寫，公開喊話反而放飛自我，也算種宣洩吧，不用理。」
葉云然同情地看向他：「你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別人讀普通中學的年紀，聞弛進了軍校初等部，又帥又受歡迎，等年紀大了本來是很好的吹噓題材，說說當年在學校是怎樣的萬人迷，但收到的都是這種告白，就不太好說出口了。
葉云然：可憐見的。
聞弛還不知道自己被憐憫了一番，耿直道：「對啊，所以早免疫了，喏，接著。」
他遞給葉云然一條乾淨毛巾，葉云然接過：「謝謝。」
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在戶外訓練，葉云然用的還是聞弛那條寶石髮帶，訓練開始前扎了個高馬尾，此刻白皙的脖頸蒙了一層薄汗，像剛出冰櫃的奶油雪糕外沾了水霧，當他抬手用鬆軟的毛巾一擦，就仿佛有人已經開始品嘗雪糕，把水霧輕輕舔掉了。
聞弛看了兩眼，越發覺得口乾舌燥，十分想立刻咬兩口雪糕解解饞，悶頭拿起水猛喝一大口，喝完發現葉云然正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聞弛差點被水嗆住，匆忙咽下：「怎、怎麼了？」
葉云然幽幽：「你喝的是我的水。」
聞弛：「……」
還真是！！
他驚得差點說「我還你」，好在脫口而出前大腦勒住了直男的繩子，救他一條狗命，聞弛立馬拿過瓶沒開封的，抬手按下彈出吸管，周全地遞到葉云然手邊。
「不好意思拿錯了，給。」
葉云然喝了兩口新的水，對聞弛解釋：「我有點潔癖，外人用過的餐具等我一般不會再用。」
這個外人泛指除了葉風聲以外的所有人，家族裡其他親戚都沒這個待遇。
聞弛默默記下，剛想表示理解，不料葉云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剛剛是不是就叫間接接吻？」
聞弛一口氣岔了，頓時咳了個驚天動地！
「咳咳咳咳！」
陳晨搭著毛巾走過來：「你是被水嗆了嗎，遜啦，渴死我了，水來一口。」
他說著就伸手要拿聞弛手裡的水，不料聞弛拽著瓶子把手一收：「咳咳、自己、拿！」
他們進入軍校的哥兒幾個都是A和B，平時訓練或者運動太累，順手拿彼此的水喝很正常，當然，不給也正常，所以陳晨本來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