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肩細腰,胸前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個還沒長開小姑娘。
小丫頭長得挺俊,脾氣不小。
不夜宮的人原本還在攔,但聽到那小公子說砸壞了三倍賠償,也就不攔了,一干人就淡定地看著台上人耍把戲般地砸東西。
那的小丫頭還在叫囂著:「叫你們那頭牌季清川出來,今兒小爺就要看看,這小賤貨長了怎麼個狐媚樣兒,也敢勾引……」
嗡的一下,她後腦勺被什麼東西輕輕磕了一下。
小丫頭惱怒回頭,便見一個用宣紙折的紙飛機打了個旋兒,落在了她腳邊。
小丫頭俯身拾起那奇怪玩意,左看右看,不知是何物。
她又循著這紙飛機來的方向望去,便看見那朱紅漆柱間、掛著芙蓉燈的花廊下,站著位通身素白的年輕公子。
那公子全身無一絲裝飾,卻如天降謫仙一般,當真雌雄難辨,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小丫頭怔了幾秒,嘴裡的話也忘記剎住:「也敢……勾引我太子哥……哥……」
她慌忙將話吞了回去,而後覺得架勢不能輸,便又扯著嗓子問道:「你、你是誰?」
「小賤貨,季清川。」蘇陌彬彬有禮道。
「你?」小丫頭吞了一口口水。
那幫蠢材不是說,那不夜宮的頭牌將男作女、粉頭粉面、不堪入目嗎?
怎麼、怎麼長了這麼個模樣!
「請問閣下找我有何事?」蘇陌微笑著隔空望她。
小丫頭咂咂舌。
完蛋,我剛才說的話還能吞回去麼?
稍傾,醉生閣。
小蔻已泡好一壺好茶,端上來。
蘇陌示意她退下,拿起那茶壺,親自為對面的小丫頭斟上。
「所以,九公主大鬧不夜宮,是想替太后來教訓在下,是麼?」
「太后都快氣暈了!」九公主越過案幾坐到蘇陌身邊,不知為何,她很喜歡和這個伶人親近,光看著他就心生歡喜。
九公主道:「聽說,今日朝上又提了給太子選妃,太子藉故託辭,太后又拿了厚厚一疊畫像給太子選,太子哥哥看也不看,只說等幾年再說。」
「太后覺得太子哥哥近日行徑可疑,就傳了太子身邊的人去盤問,這一問才知道,太子哥哥前日一宿未歸竟是……竟是宿在你這了……」九公主砸吧著嘴吧,有點難言的樣子,「季公子,你說你們同為男子,怎麼、怎麼可以在一起呢?而且你……你還是賤籍,太子哥哥以後要繼承大統,聲譽和子嗣都很重要的呀。」
蘇陌眸光落在這小姑娘的眼睫上,說道:「九公主的意思,賤籍就不配為人,是麼?」
「沒有!不是!」九公主看著蘇陌這張臉,實在很難再將賤籍這個詞說一遍,「我的意思是,以公子的品貌,找一個富貴良人應該很容易,你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