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薄也算會籠絡人心,竟然親自派人將賀七護送回府,還調了宮裡的太醫為其醫治。」
蘇陌一嗤:「那李長薄還不算傻。」
「李長薄肯冒著與魏國公鬧僵的風險護下公子,可見公子已將他拿捏到位了,裴某佩服。」裴尋芳語氣不善道。
蘇陌卻未留意,若有所思道:「魏國公不會就此罷休。」
「那是必然。賀七與四皇子走得近,魏國公卻有意與李長薄交好,這兩父子本就南轅北轍,但父子終歸是父子,賀七在不夜宮險些喪命,那魏國公就算再看不上他兒子,也不會善罷甘休,怕是已經將這筆帳記在了李長薄、四皇子與公子身上。」
「首當其衝的,便是公子。」
蘇陌點點頭。
裴尋芳又掀起眼皮看向蘇陌:「那魏國公家的女兒,就是太子妃的熱議人選。」
蘇陌道:「我猜到了。」
「他們賀家怕是也早已聽說過公子與李長薄的傳聞,再經此一事,現在魏國公怕是已經恨不得要將公子除之而後快了。」
蘇陌依舊淡淡道:「我知道。」
裴尋芳瞧著他事不關已的模樣便來氣:「公子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
「公子僅憑咱家給你的隻言片語,便敢殺賀七,兵行險招,步步攻心,真是讓咱家刮目相看吶,可公子可有將自己的安危計算在內?」
蘇陌眨眨眼:「我不是還好好的麼?」
「公子今日可真是孤勇無比,又是射箭又是舞刀,還將自個給弄暈了,這是完全沒有將咱家的話放在心上啊。公子這麼不聽話,要咱家怎麼辦才好?」
蘇陌被他看得喉間發癢,輕咳一聲道:「今日之事純屬不得已而為之。」
「若沒人告知李長薄不夜宮之事,若李長薄沒有帶兵過來,公子就不怕被都督府那幫蠻子撕了嗎?」裴尋芳道。
「不是有掌印與影衛嗎,我一點也不擔心。」蘇陌滿不在乎道,「一個賀七換得李長薄與魏國公生了嫌隙,又挑釁了四皇子,明日早朝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換作掌印也會這麼做。」
「公子究竟有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
蘇陌看他:「掌印什麼意思?」
裴尋芳咬著牙說道:「我有沒有說過,公子這雙手不許沾血腥。」
蘇陌看著裴尋芳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他不明白裴尋芳為何要糾結這件事情。
「我沾不沾血腥,原則來說,與掌印毫無關係。掌印未免管得太寬了。」
裴尋芳哽了一下。
嫌管得寬?
真是氣人啊。
他倏地起身,越過案幾,將蘇陌一把抱起:「不聊了,該辦正事了。」
蘇陌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