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薄這一招釜底抽薪,狠吶。」
玄衣人話音未落,李長薄已放下車簾,重新回到蘇陌身邊。
「公子可要當心了。」玄衣人仍在叨叨,「李長薄現在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就是睡了公子你。」
媽的。
永遠不要跟一個瘋子比誰更瘋,蘇陌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蘇陌創造了李長薄,卻已經完全判斷不了李長薄的行為,這些筆下人早已有了自己的獨立人格,真TM印了那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意料,無盡的荒謬感侵蝕著蘇陌。
馬車重新開動起來,車軲轆碾過沙石地面,吱呀吱呀晃動著。
李長薄倚在車壁上,將蘇陌抱坐在腿上。
「放輕鬆,孤教你啊。」
外頭仍是一片混亂。
忽聽「吁」的一聲,馬車再次被攔截下來。
車外人驚慌喚道:「安……安陽王!」
第49章 反噬
「清川, 你不要怨孤。」
「孤出此下策,就是要讓整個帝城的人知道,清川已經是孤的人了。」
李長薄低聲哄道:「伶人在弁釵禮前予身與人是大忌,孤會讓春三娘取消明日的弁釵禮, 不夜宮的損失孤會一力承擔。」
「孤本想給清川一個轟轟烈烈的儀式, 可現在孤害怕了,孤不想冒這個風險了, 」李長薄輕撫著蘇陌眼角蘊含的憤怒, 「孤今晚就要帶你走。」
蘇陌沒想到李長薄會做到這個地步。
該死的。都是那些吻痕刺激到他了。
也不知李長薄給蘇陌吃了什麼藥,蘇陌喉間腫脹得厲害, 根本發不出聲音, 就連視線亦逐漸模糊。
完了,蘇陌想,他無法使用精神力控制術了。
「清川不要怕, 孤會待你好的。」李長薄撫過蘇陌頸側那個咬痕,手指輕輕一撥,包裹著蘇陌的大氅便滑了下去。
季清川身體的每一寸,李長薄都曾熟悉無比。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過去的每一個擁抱、每一次歡愛, 都如刻在李長薄骨子裡的印跡, 雖間隔兩世, 經歷生死,卻只讓這渴望變得愈加強烈。
李長薄的手在抖, 愛極惜極,他甚至不敢輕易擁抱這失而復的至寶。
「前塵不論, 過往不咎。」李長薄眼裡的光華似癲又似狂,「清川, 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那些關於季清川與李長薄的所有悲傷與歡喜,如被囚禁已久的雀鳥,破籠而出。
所有的文字都變得鮮活而有溫度。
蘇陌感受到了穿書進來後,最強烈的一次角色反噬。
季清川的感情是那麼單純而熱烈。
他也曾交付全部身心地喜歡著李長薄啊。
可憐一樹梨花落,清川難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