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心障?」蘇陌問道。
「季公子抱恨而亡,殘魂困在時空里的宮牆梨花樹下,執念不散, 不得解脫,時間久了,便形成了可怕的心障,陛下與季公子同身共體,應該早就感受到了, 時間愈久, 陛下受心障的影響便愈深, 直至失去自我,甚至被完全吞噬。」
竟然如此。
所以, 角色淪陷,竟然是因為清川的心障嗎?
回想穿書以來, 蘇陌多次因為李長薄引發「角色淪陷」,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清川的心障怎會如此嚴重?」蘇陌問道。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陛下才有答案。」吉空大師凝著蘇陌道,「貧僧縱觀星相,發現季公子的心障,並非只因一世之孽債。」
「如何說?」蘇陌問道。
「季公子是至情至性之人,平生所願皆繫於李長薄一人,支撐季公子的唯一信念便是李長薄,而無論是原書世界,還是穿書後的世界,陛下皆一次又一次無情地催毀了季公子的信念。」吉空道。
「因為我?」蘇陌震驚不已。
「沒錯,正是因為陛下。」
「陛下曾來過這裡。」吉空大師道,「陛下曾為季公子逆天改命,為季公子復仇,將季公子送上了至高之位,一切都重置了,卻沒能救贖季公子,相反,季公子的心障越來越重,並引發了可怕的『角色淪陷』,陛下受到嚴重吞噬,最終慘烈收場。」
蘇陌心有餘悸。
記憶里那無回天之力的病體,廢了的雙腿,失去的記憶,還有一夜又一夜痛苦難眠的折磨……
這一切,果真皆有因果。
「清川的心障並不在身世與命運的不公,而在李長薄,對嗎?」蘇陌道。
「對。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世間,能解季公子心障者,唯有李長薄。」
「我明白了,是我錯了。」蘇陌恍然大悟,「過去種種,竟都錯了。」
「沒有關係,陛下已經試過錯了,也找到了破解之法。」吉空道。
「破解之法……」蘇陌按住心口的護身符,長樂元年的鎏金宮錢,寫著名字的銀鈴,還有那些證明蘇陌多次穿書的破碎記憶,蘇陌忽而興奮起來,他望向吉空大師,激動道,「我知道了,改變穿書節點可破,讓李長薄重生可破,對嗎?」
「正是如此。」吉空大師點頭道,「陛下曾與貧僧多次推演,改變穿書節點,讓重生的李長薄救贖季公子,也就是順勢而為,利用原書設定,而不是背棄原書設定,續寫陛下未曾寫到的重生篇章,而不是強行修改已經寫過的前世篇章。」
吉空繼續說道:「陛下通過多次試驗,逐漸掌握了選擇穿書節點的方法,雖然不大精準,但大抵不會出錯。這一次,陛下穿到了季公子跳下宮牆後與李長薄雙的時間節點,李長薄負罪重生,心境發生了變化,也為解開季公子的心障帶來新的轉機。」
天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