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箭特殊,又帶著毒,箭痕終身不可退,無法做假。」
眾人譁然。
原來如此。
「如此來看,這果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若是那個季公子當真有這箭痕,那可不就是真正的嫡皇子麼?」
「這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快快請季公子過來吧。」
那些一開始不敢吱聲的妃嬪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安靜!」太后斥道,「哀家為何從未聽過嫡皇子中箭一事?」
「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紅綃道。
太后沉下臉去:「既然死無對證,單憑你一人口說無憑,哀家要如何相信你?」
紅綃抬眸,冷冷直視太后的眼,帶著寂靜無聲的殺意,停了好一瞬,她才道:「還有一人,也親眼目睹了嫡皇子中箭之事。」
太后冷聲問道:「是誰?」
「司禮監掌印,裴公公!」紅綃道。
眾人又是一驚,可不是,十八年前,那位活閻王還是個十歲小太監,他當初就是因為救駕有功,才被提拔入了乾清宮,從此平步青雲。
太后沉下臉色:「哀家為何從未聽裴公公提起過?」
「嫡皇子確實中了一箭。」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從殿後響起。
裴尋芳手裡捻著串千年血玉做的佛珠,悠哉悠哉走出來,道:「咱家可以作證。」
那串佛珠色澤紅潤,鮮艷欲滴,在他手裡,宛若雪地里的一簇紅罌粟。
眾人緊張不已,而這位活閻王宛若在自家院子裡散步一樣閒適。
「當時兵荒馬亂,咱家也身中劇毒,待到醒過來時,皇子已被迎入宮中,封了嫡皇子,昭書一層層下達下來,舉國皆知,咱家一個小小太監,已然沒有了過問的權力。至於迎回的這位嫡皇子身上有沒有箭痕,咱家未再有機會見到,所以不得而知。」
「分辨的辦法很簡單,將太子李長薄與季公子一同請來,一起查驗下,便可確認了。」
太后臉色大變。
安陽王卻興奮起來:「快快去請,請清川過來。」
一直默默跟在安陽王身邊快要憋壞的傅榮,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快衝了出去。
太后變得局促不安,她質問裴尋芳:「裴公公十八年隱而不說,今兒出來作證,是何居心?」
裴尋芳輕笑道:「皇家血脈,不可兒戲,當年嫡皇子已得到太后與聖上認可,咱家當然不能再平白無故去提什麼嫡皇子中箭一事,若提了,倒顯得咱家居心叵測了。」
「如今這事被人重新翻出來,於公於私,這個證人,咱家還是得做的,否則,倒是有負皇恩了。太后覺得呢?」
「你……」
不一會,便聽殿前一聲宣:「季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