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失敗了多少次,現在,這一刻,我不是重新站在這裡嗎!」
「在這世界裡,有我愛的人,無論我離開多少次,我都會一次又一次重新站在這裡。萬劫不復又如何,我無所懼。」
「你!簡直冥頑不靈!」那聲音怒了。
「觸犯天道,必遭大禍!好呀,你不是憐惜你的筆下人嗎,眼下就有一樁滔天大禍擺在眼前,就讓我看看,你和你的筆下人要如何抉擇!」
蘇陌忽覺心口被重重一擊,那種瀕死的感覺瞬間涌遍全身,他悶哼一聲從夢中驚醒。
身上冷汗淋漓,耳邊隱隱有水聲,蘇陌什麼都看不見,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夢中情形歷歷在目,那種被凝視的壓迫感尤其真實。他本能地摸向胸前,空蕩蕩的。
「哨子,我的哨子呢?」
「在這呢,殿下,在這。」吳小海取過那枚玉竹哨子,塞到蘇陌手中,「殿下別急,哨子在這,沒丟。」
蘇陌忙忙將那哨子捂在心口,他與清川曾同身共體,此刻更覺心口疼得窒息。
可他顧不得其它了,他向四周摸去:「我們在哪?你要送我去哪?」
「殿下恕罪,奴才不能說。奴才只負責在掌印趕來之前保護好殿下,別的一概不知。」
「送我回去,我要見掌印!」
「殿下請不要為難奴才。」吳小海跪了下去。
「我要見裴尋芳你聽到沒有!」蘇陌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沉甸甸的鎖鏈給拖住了,裴尋芳是鐵了心要殺李長薄,絕不給蘇陌一絲機會。
「來不及了,殿下,此刻殿下就算趕回去也於事無補了。」
「發生了什麼?」
「奴才不能說。殿下就算殺了奴才,奴才也絕不能放你走,掌印千叮萬囑……」忽聽咚的一聲悶響,吳小海以額著地栽倒在地上。
蘇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戴著烏金手套的大掌捧住了蘇陌的手。
「阿烈?」
「是我。」玄衣人的聲音十分興奮,他跪於蘇陌腳邊,期待地望著蘇陌,「公子是在召喚阿烈嗎?」
「是。」
玄衣人渾身一酥,激動地揮動玄色大翅:「公子總算發現阿烈的好了。」
「替我解開鎖鏈,帶我離開這。」蘇陌道。
玄衣人如獲至寶:「公子答應阿烈一個條件,阿烈便……」
「我答應你!」蘇陌急切道。
「好。」玄衣人咧開嘴,小心翼翼用雙翅將蘇陌包裹住,「阿烈願意聽從公子的差遣。阿烈永遠守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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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正盛,正是一天中陽光最耀眼的時候。
一片玄色羽毛從金廡殿頂悄然飛下,盪悠悠,盪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