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處更有一些不知名的痕跡,像貓兒爪兒咬過撓過的一般,看得人臉紅心跳。
年輕的影衛心旌一搖,一個不小心,手指觸碰到了掌印的腰。
裴尋芳垂眸凝過去,冷森森的,煞是嚇人。
小影衛還不知自己犯了忌諱,漲紅著臉,只顧盯著掌印看。
「退下!」唐戟見勢不妙,忙令道。
小影衛這才一哆嗦,放下衣裳,倒退著出去。
裴尋芳沒再讓人伺候,他取過乾淨衣袍,往身上一套,墨黑色,沉甸甸的淺金暗紋緞面,光華流溢,腰帶一系,滿身的傷便看不見了。
「掌印。」唐戟遞上一塊乾淨的手帕子。
裴尋芳接過,他仔細擦拭著手指,若細心一點便能發現,他的手在微微發顫。
唐戟仍在忐忑地等著主子的指令。
主子素來心思縝密,行事乖張,唐戟跟了他這許多年,仍然猜不透他,他若發怒那還好說,但若像眼前這般不動聲色的沉默,才是真的可怕。
這是東宮視線最高的一座閣樓,門口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續夢閣。
閣中只有一扇窗,一張小榻,榻上用具皆有磨損,想必是有人經常來。
透過木窗正好看到那道長長的朱紅宮牆,牆外的梨花樹早已過了花期,只剩一片鬱鬱蔥蔥的綠。
唐戟不敢直視掌印,只盯著窗外那紅牆綠樹,仿若從狹長的血紅傷口裡長出來的一抹生機。
太子李長薄還未抓到,公子又弄丟了,作為甲字組影衛的頭兒,唐戟惶恐不已。
李長薄太狡猾了,他沿著水道從永壽宮一路逃至如意殿的熱泉,很快便隱入東宮,消失了。
東宮是他的老巢,找起來並不容易。
掌印下了死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李長薄受了重傷,跑不了!
卻不曾想,在這時收到了公子出事的消息。
後方失火,前方大亂!唐戟速速將最得力的甲字組全部召回,調去尋人。
吳小海弄丟了公子,唐戟本以為掌印會大怒,沒承想,他出奇地平靜。
這讓唐戟很是擔心。
秦老一再叮囑了,千萬莫讓掌印再次陷入心魔中,輕則迷了心智,重則要命。
掌印的癥結在公子,千萬千萬要小心!
可眼下,掌印既沒發怒,也沒暴走,相反,他很平靜,他仿若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幕,只是有點……太過平靜了。
「報!」一人來道,「在東宮搜出三隻箱子,似乎都是公子的東西。」
「抬上來。」唐戟立馬道。
果真是三隻齊整的衣帽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