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是捨不得?」
「我與他再無瓜葛!放了他,我便自由了。」
裴尋芳眸光更深了:「殿下覺得,你這副模樣,還能同咱家討價還價?」
「掌印!」這次是凌舟焦急的聲音,他結巴了一下,「稟告掌印,安、安陽王趕過來了……要見嫡皇子。」
「殿下倒是花樣不少。」裴尋芳將蘇陌一把拎起,面對面直視著。
蘇陌心窩被壓得隱隱作疼,他小氣直喘,咳得小臉蒼白。
「我心、心口疼……心口好疼……」
這不像是演的。
「咱家看看?」
「不不不不必了!」
外袍已被一把剝下。
那衣裳本就未系好,寬大的外袍一掉,三層雪袍便嘩嘩落下來了,層層羅緞,堆疊在裴尋芳的手間,蘇陌的腰間。
蘇陌如出水芙蓉般,就那樣暴露出來。
他不是沒被裴尋芳看過,可是此情此景,叫他覺得自己是俎上魚肉,一隻小寵,一個玩物。
裴尋芳目光灼灼盯著他的心口。
原本白璧無瑕的地方,果真多了一道梅花狀的箭痕,新長合的皮肉還很鮮嫩,透著粉。
裴尋芳靠上前去,他看得極仔細,卻始終隔著距離,沒有觸碰。
蘇陌被那目光侵犯著,細絨汗毛通通立起。
那一箭不是虛幻,那可怕的一幕不是虛幻,它真實的發生過!
裴尋芳臉色越來越可怕,他抬起眼皮時,已狀似修羅。
「誰幹的?」
蘇陌抖了一抖:「我可以解釋。」
「解釋?」裴尋芳咄咄逼人,「解釋殿下與那隻破鳥是何關係?解釋殿下為何會中黑翎箭?還是解釋殿下為何中了黑翎箭還能安然無恙?」
「我……」滿腹情愫,千言萬語,均亂成一團麻,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可能說得清呢?
幾世糾纏,利用,算計,沉淪,痴纏,拋棄,由愛生恨,由恨生怨,由怨生嗔,得不到,又放不下……這段緣猶如三生石上的舊精魂,越纏越緊,生死不休。
「殿下從未對咱家坦誠以待!」
「不是的!」蘇陌心口又是一痛。
「蘇陌。」裴尋芳喚著他的名。
他握住蘇陌的下巴,眸光被他咬碎了般,再也無法如之前那般冷漠、鋒利。
「隨便說點什麼,騙騙我也行。」
蘇陌見不得他這樣,微喘道:「我不是……又落在掌印手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