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庭也不知信了沒有。
這種場合併不適合思考,他反手按住駱從野的大腿,指尖摩挲著那緊實的腿部肌肉,催道:「進來。」
*
第二日下午,駱從野在窸窸窣窣的響動中睜開眼,看到了背對著他站在床邊的白鶴庭。
身下的羊毛床褥斑駁不堪,空氣里瀰漫著情愛殘留的味道,但冷杉信息素已經趨於平靜。
駱從野靠著床背坐起身。
白鶴庭把侍從為他提前準備好的新睡袍套在身上,回頭看了駱從野一眼,又低頭繼續系扣子,語氣平淡道:「你是十五歲分化的。」
發情熱退去的白鶴庭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理智,冷淡,有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駱從野十五歲離開這裡,十六歲進了護衛團,這是個很容易便能被推導出來的答案。他沒接話,下床去房間門口撿起了自己的褲子。
「為什麼偷偷跑出去?」白鶴庭問。
駱從野也同樣平淡地答:「他們說,只有Beta才能進入護衛團。」
他的回答和白鶴庭的猜測是一致的。
Beta不需要經歷分化熱,這小孩為了進護衛團效忠他,在分化第二性別時匆匆逃離了這裡。
「愚蠢。」白鶴庭輕瞟一眼他的大腿,「為了裝Beta,往自己身上動刀子?」
駱從野穿褲子的動作一頓。
什麼都逃不過白將軍的眼。
他一刀又一刀地將身體訓練出條件反射,學會了如何控制信息素。
駱從野悶不吭聲地把褲子穿好,又從地上撿起束腰短衫。
白鶴庭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突然道:「你不用再回護衛團了。」
這回,駱從野連呼吸都頓住了。
「去大廳找邱沉。」白鶴庭繼續說,「我讓他給你準備了一間房,對外就說你是我的近衛。」
駱從野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像是沒聽懂似的。
白鶴庭心下惦念著一會兒覲見國王的事,並未留意他的神色,隨口解釋道:「我現在信息素不太穩定,你住回來,方便一些。」
駱從野仍然沒動,白鶴庭用酒水潤了潤嗓,看著他納悶道:「你還賴在這兒幹嘛?我要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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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從野將衣衫一絲不苟地整理好,這才推門而出。
走廊里依舊無人值守。
雖說他在這裡住過許多年,但這條走廊卻極少有機會經過。白鶴庭的寢室除了他的副官、貼身侍從、府邸總管和府上的醫生,其他人並無權限進入。
擅自闖入的話,是要受重罰的。
不過,長廊盡頭的大露台他倒是去過許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