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捧白雪踱著步,慢悠悠地回到座椅前,再次屈膝坐下。
「差點忘了。」他忽然轉過頭,看著白逸道,「這次我也不是空手來的。」
白逸的臉色微微一變。
「去年我們從信徒手中籌得了一些善款,教會支出又用不了那麼多。」溫衍淡笑道,「希望能夠填補一些軍費的空缺。」
白逸愈發沉默,沒有接話。
善款這個說法其實不太準確,如今教會手握超過三分之一的國土,土地租金才是他們的收入大頭。
「我還帶了些修道院釀造的葡萄酒和蜂蜜酒來。」溫衍倒也沒等他接話,不疾不徐地逕自往下說,「教會內部的問題我自會解決,但要不要對發*期的Omega進行管理,還請你三思而後行。」
他望著白逸逐漸陰沉的面容,眸中盛滿了真誠:「畢竟,沒什麼政權能經得起無休止的戰亂。再者,如果大家過得都不好,那我這裡能籌到的善款,自然也沒有多少了。」
第40章
溫衍做事可謂雷厲風行,僅用三天,教會內部就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清洗。一旦被查出與人有不潔關係,不論這神職人員的級別高低,一律開除教籍。
與此同時,平民Omega在發情期不允許外出的法令也正式施行。
白嘉樹坐在長桌另一頭,終於忍不住出了聲:「是這劍舞不好看,還是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這晚宴是他特地為白鶴庭補辦的接風宴,席上都是白鶴庭喜歡的菜式,他顧慮到白鶴庭不愛與人打交道,一個外人都沒請。可白鶴庭自入座開始便是一臉的興味索然,這一桌珍饈美饌,碰都沒碰幾下。
白嘉樹雖不關心政務,但對前幾日御前會議上發生的亂子也略有耳聞,安慰道:「那條新法案針對的只是平民,你又不會受到什麼限制。」
白鶴庭懶得解釋,沒有應聲。
雖然白逸未曾直言,可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去年秋天開始,白逸一直想借他之手扼制教權膨脹。但這次兩敗俱傷的交鋒讓他意識到,教權已經可以用真金白銀拿捏王權。
這些年白逸本就揮金如土,養一批裝備精良的騎兵又代價高昂,長達半年的小規模戰亂早已讓國庫捉襟見肘。
他放下酒杯,問白嘉樹:「你那小跟班呢?還沒回來?」
「應該是今天抵達都城。」白嘉樹當然知道他在說誰,但沒挑明,只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就沒喊他過來。」
邵一霄算是白嘉樹私下最為親近的朋友,他退讓到如此地步,讓白鶴庭再次想起去年秋天的那場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