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鶴庭的身份地位,他的證詞即是證據,今天的審判根本無人在意被審判之人會說些什麼,但駱從野還是很配合地應了:「沒有。」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仍然鎖定在白鶴庭臉上,但沒有對這段真假摻半的指控展露出任何異樣情緒。
他對目前的形勢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
他越是抵抗,白鶴庭為他提供過的庇護便越容易在後續追查中暴露。白鶴庭若執意保他,只能與他一起死。
痛快地與他劃清關係,把他交出去,這是正常人在審時度勢之後可以輕易做出的合理選擇。
如果換作自己……
如果換作自己……
駱從野不願再往下細想,同時注意到白鶴庭又看了他一眼。
但只是看似無意的輕輕一瞥。
「大法官。」白鶴庭頓了頓,無甚感情地繼續道,「除了叛國罪,我對他還有另外一項指控。」
這些都是已經提前預演過的流程,鄭雲尚只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白鶴庭輕描淡寫道:「他違背我的意願,永久標記了我。」
強姦貴族是要掉腦袋的死罪,人群中頓時響起唏噓之聲。
這些遺憾的嘆息並非因為那個即將被處決的Alpha,而是為這張漂亮臉蛋感到惋惜。遭遇此事之後,這個Omega今生都無法再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安撫。也就是說,他大概率要與一位Beta共度餘生。
雖然律法中有對強姦罪的明確規定,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若不是因為受害者是貴族,甚至都不會被法庭受理。
於是,在整個審判現場,露出茫然神色的只有一個人。
白鶴庭的臉上不喜不悲,平靜得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他侮辱了我,我要求對他親自行刑,讓他得到辱我清白應有的懲罰。一個月後的今日,我將對他執行絞刑。」
鄭雲尚再次例行公事地詢問了一遍:「裴焱,你是否認罪?」
駱從野依舊目不轉睛地望著白鶴庭。
不知為何,這一幕竟讓他想起北乘舟口述給他的一個審判現場。他曾經無法理解裴銘為何會毫無抵抗地認罪,但此刻,有什麼東西像被流淌在身體裡的血液喚醒了。
他似乎體會到了裴銘當年站在此處時的心境。
駱從野怔了半晌,而後閉上眼,低聲道:「我認罪。」
第62章
駱從野被抓捕的那日,邵一霄罕見地表現出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態度,竟命人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