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落在地上,福樂索顯然感受到了痛楚,發出一聲嚎叫。
「你敢反抗福樂索大人?!」領頭侍衛顯然沒想到嵐棲下手狠絕,抽出佩刀向嵐棲砍去,擒住手腕,生生攪在背後,一腳踢在脊背上踹了出去。
福樂索好像從未受到過這般苦難,痛不欲生捂著臉抽泣了兩下,從傷口處開始密密麻麻爬出無數鐵線蟲,在嵐棲腳邊團團圍住。
鐵線蟲是藏在螳螂體內的寄生蟲,此時卻被用來當作襲擊人的工具,企圖往嵐棲身上爬去,再朝福樂索望去,他依舊抽泣,只不過抽泣聲似乎漸漸變成了興奮的笑聲,過了不久,他一把鬆開捂住臉頰的雙手,上面根本沒有淚水,而是興高采烈的猥瑣容顏:「騙——你——的——」
嵐棲十分討厭蟲子,左躲右閃。
終於在福樂索鬆開捂住臉龐的一霎那,望進了他的眸子裡。
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嵐棲知道,他時而好時而不好的異能,現在是可以用的。
嵐棲鑽進了福樂索的潛意識裡。
即便在異徒多如牛毛的蠱城,超過七階的也少之又少,七階以下的異徒只要跟他對視,便能被輕易地侵入大腦世界,一旦進去,便能在裡面肆意破壞,然而福樂索的潛意識太臭了,一股濃郁的腐朽和血腥味幾乎把嵐棲沖得有些暈厥。
好髒,福樂索的潛意識實在太髒。
宛如伸手不見五指的血霧,將周圍的狀況朦朦朧朧的籠罩起來。
大腦湧進了很多聲音,絕望的嘶喊,崩潰地懇求,無助和恐懼,無數情緒匯集成一團,卻生成了隱隱地、猶如初成長的幼苗,在心底慢慢發芽,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刺激——
他站在一間小木屋裡,屋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裡面曾經住著無數被搶奪過來的姑娘,她們都是異徒,都是區域裡居住的蠱城城民,但低階與高階始終有著本質上的差異,福樂索輕易就制服住了她們,折磨、毆打、強迫、不久之後,嵐棲的眼前出現了小老頭的兵器鋪。
福樂索在挑選兵器。
裡面坐著一個手腕上帶著銀鐲,怯生生的姑娘,她皮膚雪白,有著自我治癒的異能,福樂索把她同樣綁在木屋中,毆打、折磨、凌/虐……但她跟其他蠱城姑娘不一樣,那些蠱城的姑娘生前再怎麼漂亮,瀕死時卻會變成各種令人作嘔的昆蟲,蚱蜢、飛蛾、蜘蛛、蜜蜂……誰讓蠱城昆蟲類的異徒眾多呢……
兵器店鋪的小老頭在掌事官豪華的居所外懇求。
懇求他年紀一大把,放過自己唯一的女兒。
然而這麼好玩的東西,福樂索怎麼願意在最有興趣的時刻放手呢?
她永遠也不會變成那些醜陋的昆蟲,即便今天遍體鱗傷,明天依然會恢復嬌嫩的皮膚,福樂索享受著比平常百倍、千倍的快樂,她可以自愈,不管怎麼折磨,都能自我治癒,多麼好的異能,多麼讓他興奮的異能……
但是,福樂索還是厭倦了。
一個玩物玩久了,總有看她不順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