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寧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其實吾一直覺得福樂索死有餘辜,但按照蠱城的鐵律,殺死掌事官是死罪,吾心底一直有懷疑,如果你們願意協助吾落實這個懷疑那說不定有挽回一條性命的可能。」
他這番話說得格外真誠。
嵐棲有些觸動便道:「少主有顧慮不妨直接說出來倘若有幫助得到的地方,我們自然全盤托出。」
瑞寧神情變得鄭重嚴肅。
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隨從退下牢房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他和嵐棲一行。
「本是蠱城醜聞不宜跟你們這些外城人訴說但眼下調查清楚真相比遮掩更重要。」瑞寧面色沉沉顯得格外憂鬱:「蠱城蟲患猖狂諸位一進城便有所耳聞吧?」
嵐棲點了點頭:「人心惶惶。」
「吾弟翎朗也深受蟲患困擾,幾日前失去意識已經徹底沒了呼吸,父親震怒,發誓要我查出誘因,吾便一直追查此事。」瑞寧吞了口唾沫,繼續道:「翎朗貪玩,又被母親寵壞了,常常乘侍從們不注意,偷偷遛出城玩,我調查的時候發現,翎朗所謂的遛出城,實際上只是在福樂索負責的區域裡玩耍罷了。」
他見嵐棲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背過手,目光中帶著幾分輕視:「你們別覺得奇怪,翎朗貪玩歸貪玩,但膽子特別小,要他離開蠱城,還真不敢,這個消息的確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嵐棲心中一動,問道:「難道他被寄生,和在福樂索管轄的區域有關係?」
「吾也是這麼覺得的。」
瑞寧垂簾,扳動著銀鐲,沉吟道:「蟲患是從翎朗身上傳出去的,內城已經被控制住了,其他幾個區域也不明顯,最嚴重的,就是福樂索管轄的區域了,那麼……如果翎朗在得蟲患前一直在此地行動,那是不是可以確定,蟲患的發源地,就是這裡?」
瑞寧好生聰敏,竟被他猜得八九不離十。
嵐棲一驚愕,便下意識地朝郁宸的方向望去,可能想知道男人是怎麼想的,卻意外看到郁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咬著手指甲,半邊臉頰埋進陰霾里,意味不明。
這樣的郁宸很是陌生,嵐棲愣了愣,便呆在原地,多看了兩眼。
郁宸很快意識到小花在打量自己,自然地調整表情,挽住了嵐棲的手臂,嬌滴滴地問瑞寧:「那少主懷疑的究竟是什麼?」
「懷疑蝶使莫琪藍。」瑞寧平靜地聲音中摻雜著幾分顫抖:「吾懷疑她跟這次的蟲患有關,也是害死翎朗的罪魁禍首。」
郁宸問:「為什麼?」
瑞寧倒也坦然,直接回答道:「吾來此地調查後,發現翎朗私自跑出內城的這段時間,蝶使剛好也來過,駐留了一個禮拜,甚至頻繁與福樂索見面,吾雖常年住在內城,但在外城也積攢了不少人脈,這種訊息,稍稍一問便有人告知,蝶使偷跑出內城,恐怕也不知道吾一直在暗中盯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