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有經筵堂那邊……」
顧凌洲正說著,路過藏書閣,不意又看到書閣深處亮著的一點燭火。
他不免再次停住腳,打量過去。
在熹微晨光下,終於更加清晰地看清了那展袖端坐的少年郎的眉眼。
「怎麼又是他?」
楊清同樣露出詫異色。
問監正:「他晚上是直接在藏書閣過夜麼?」
監正忙俯身答:「不,藏書閣並不准學生留宿,他是早上監門開了之後才過來的,只是過來比較早,回去比較晚。」
「只他自己,沒有僕從跟隨?」
「是。」
監正每日都會事無巨細了解監中情況,自然聽藏書閣的管事說起過衛瑾瑜的情況。
雖然連監正本人也很納悶,這位衛氏嫡孫,為何竟如此努力用功,且永遠是一身顏色素淡的綢袍,從不帶一個僕從,據說飯食也僅是幾塊糕點,簡直半點都不像世家大族子弟。
楊清笑道:「倒是有意思。」
又同師父顧凌洲道:「依弟子看,也許,國子監也應因時制宜,適當地改一改規定,適當給學生提供留宿機會。」
見顧凌洲不說話,楊清又問:「師父覺得此子如何?」
顧凌洲緩緩收回視線。
目光凌厲反問:「衛氏子,你覺得如何?」
楊清倒不敢輕易開口了。
顧凌洲已抬步往前走,冷冷留下句:「若有必要,本輔的值房,可提供給需要的學子留宿。」
監正才意識到這是給自己說的,忙恭敬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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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帶著人到國子監時,錦衣衛已經提前一步,將整個經筵堂鐵桶一般守了起來。
謝琅要進去,被兩名錦衣衛擋住去路。
「世子見諒,我們指揮使大人吩咐,自今日起,除了掛著北鎮撫腰牌的,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經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