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忍不住冷漠想以他眼下這模樣絕不可能自己走去浴房多半是靠旁人幫忙。靠的誰?
多半是那個心眼兒和他一樣多的護衛。
如此也好甚好,甚甚好。
他應當高興至極才對難道他還樂意日日伺候他幹這種事了?
謝琅出了屋子孟祥恰好領著那名郎中過來。
「不急著進去,先過來一趟。」
謝琅留下一句自己先往花廳方向走去。
孟祥應是忙帶著人跟上。
郎中恭敬和謝琅見禮謝琅請他坐下問:「他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礙?」
孟祥在一邊聽了越發詫異。
郎中忙道:「世子放心,傷看著重了些萬幸未傷著筋骨,只要安心靜養,按時換藥,很快就能恢復。」
謝琅點頭,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他叫郎中過來,主要是為了另一樁事,便從懷中取出一張帕子,展開,露出裡面的一粒紅色藥丸。
「你看看,此物如何?」
郎中小心捏起,捻動著打量片刻,又放到鼻端仔細嗅了嗅,眼睛霎時一亮:「若小人沒猜錯,應是霽雪草製成的藥丸。」
謝琅不懂這些,只問:「是好東西麼?」
「自然,霽雪草一株千金,能在不損失身體的情況下快速退熱,十分名貴難求,尋常醫者,有幸採得一株,便可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世子別小看這一小丸藥,要耗費整三株草才能煉成呢。」
謝琅窒息了下。
他自入上京以來,開銷如流水,日日窮得要命,見這小小一粒藥丸,竟然就價值三千金,夠他在二十四樓包十天酒席,不由嘆為觀止。
虧他還擔心人家是從遊方郎中那裡買的什麼地攤爛貨,有損身體,眼下看來,完全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拿回藥丸,仔細包好,納入懷中,又問:「方才你為他診脈,可發現他有中毒跡象?」
郎中訝然。
「中毒?」
問完便果斷搖頭:「並無呀。」
謝琅意外:「你確定?」
「自然!」
「中毒者,無論唇色、面色、脈搏都異於常人,老夫行醫多年,雖不敢自詡醫術多高超,但病人有無中毒,還是能瞧出來的。那位小公子,身子骨雖弱了些,可體內並無毒。」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