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這樣一來,恐怕反而會激起更大的民變!」魏驚春道。
「那魏大人您說該怎麼辦,就這般由著這群刁民騎在蘇大人脖子上拉屎麼!」
說話的功夫,鬧事的災民已經來到了戶部臨時搭建的這方衙署前,一面破口大罵,一面激烈撞門。
「狗官,有膽子就給老子出來,別躲在裡面!」
「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我們便把這座院子全砸了!」
「砸!給我用力砸!」
災民們人多勢眾,司吏和守兵合力頂著院門,也有些吃力,一些低階官員見狀,不得不跟著頂上去。後面的災民看一時撞不開,便開始隔著牆往院子裡丟泥巴丟石頭。
官員們久在京中,哪裡經歷過這等場面,登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個齊齊看向一身緋色官服、立在最前面的蘇文卿。
蘇文卿望著搖搖欲墜的院門,竟道:「都退下,將門打開!」
眾官員俱是變色。
「蘇大人,這如何使得!這些暴民正處於憤怒之中,可絲毫沒有理智可言。」
「是啊,大人三思啊。」
蘇文卿神色不變,再度命令:「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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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雨如晦,流言滿天飛,一片混亂的時候,謝琅和衛瑾瑜正坐在帳中喝茶。
謝琅瞧著對面人淡靜面孔,忽道:「那日夜裡災民區那場大火,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衛瑾瑜眸底波瀾不驚,不緊不慢呷著茶,唇角一挑,問:「為何會這麼覺得?」
「猜的。」
謝琅以探究目光打量著對面人。
「你既能知道戶部糧倉內情,想必也能猜到,幕後之人為了遮掩這個事實,會對那兩萬災民下手。那場大火實在發生的太怪太巧了,暴雨天裡,只是雷電擊中樹木,怎會突然引發那麼大的火勢。」
「如果真是你做的,瑾瑜,我就更好奇了,你是怎麼預知到,幕後之人會在那夜下手?又如何會猜到,他們會用在伏龍山製造山洪的方式?說實話,伏龍山已經幾十年沒發生過坍塌,一般人很難會往那方面想。若我沒記錯,那時你已經跟著戶部的人來延慶賑災了,除非是有分身術,能鑽到幕後主使的床底下探聽到這種陰謀。」
「昨日我給你看在山間找到的黑火.藥粉末時,你眼底有驚訝,顯然並不知道炸山的陰謀,既不知道這樁陰謀,又如何預料到伏龍山會發生山洪呢?」
衛瑾瑜把玩著茶盞。
道:「謝將軍真是太高看在下了。」
「縱火燒災民可是重罪,我區區一個六品御史,怎麼敢做,又如何有本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