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謝琅眉擰得更深,打量了下左右位置和地形,就已經明白衛瑾瑜的計劃:「你想利用兵部守衛對付他們?可那些人敢在刑部衙署外動手,必是有恃無恐,做了萬全準備,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御史,萬一失手了怎麼辦。」
「我既敢走這條路,便是做了萬全準備。」
「謝唯慎,不要多管我的閒事。」
說完,衛瑾瑜直接將人推開,撐傘往前走了。走出巷口就是大路,不必再擔心安全問題。
「世子。」
雍臨自高牆上掠下,手中握著一塊令牌,道:「是裴氏的暗衛。」
「聽說不久前顧凌洲生辰宴,裴氏老太爺裴道閎帶著大理寺卿趙文雍前去鬧事,說衛三公子窩藏了虞慶的妻子陳氏,並幫著陳氏詐死,要將三公子帶到大理寺審問,幸好顧凌洲出面制止了此事。」
「現在坊間都在傳,陳氏手裡有虞慶貪墨的巨額髒銀,裴氏派暗衛圍堵衛三公子,多半是為了此事。」
謝琅問:「你何時知道的消息?」
雍臨一愣,繼而目光心虛地躲閃了下,道:「有幾日了。」
「那為何現在才告知於我?」
雍臨不敢說話。
「說。」
謝琅直接一鞭子抽了下去。
雍臨硬生生挨了,不敢動,跪下道:「是二爺……知道了世子爺上回因為衛三公子一封信,夜裡偷跑回來,挨了熊暉軍杖的事,二爺十分生氣,說以後只要是關於衛三公子的事,都不許再傳到世子耳中,也不許、不許人再送衛三公子的信,免得分世子的心神,耽擱世子干正事。」
「他還說了什麼?」
「說……說如果衛三公子再行事不知分寸,二爺他,免不了要再次出面去警告一番。」
謝琅疑是聽錯:「再次?」
雍臨驚覺失言,然而到了這種地步,也不得不說實話,只是不敢看謝琅的眼睛,小聲道:「之前三公子在國子學讀書時,二爺曾撞見世子與三公子一道在外頭館子裡吃飯,二爺當時雖沒有聲張,但私下底,其實去國子學裡找過三公子。」
見謝琅一張臉已經冷沉如霜,雍臨忙道:「這事是有回屬下和二爺的親兵李梧一道喝酒,從李梧口中聽說的,屬下當時也不知此事,並不是有意欺瞞世子。」
謝琅問:「是哪回?」
「就是,二爺在二十四樓定了包廂,慶祝文卿公子大考結束那一回。二爺本想等著世子一道給文卿公子慶祝,結果遲遲沒等到世子,才知世子是和三公子一道去了二十四樓,這才動了怒。」
謝琅好一會兒沒能說話。
難怪那日吃到一半,他便不告而別,自己回去了。
他當時還怨怪他不肯等他回來,卻不知,背地裡他竟受了這樣的羞辱與委屈。
因為那件事,後面整整一個半月,一直到會試,他都沒有再去國子學裡找過他。他幾乎無法想像,他那樣羸弱的身子骨,是如何頂著一道鞭傷,苦熬了那段日子。如果他早一些去找他,定會早早發現他受傷的事。而不至於一直到此時此刻,都對此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