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毛病而已,就不勞謝將軍掛念了。」
衛瑾瑜喝完最後一口茶,站了起來,與裴昭元道:「裴司事,我還有事,先告辭一步。」
裴昭元十分理解地點頭。
要不是大煞星本尊就在旁邊坐著,他也十分想逃之夭夭。
衛瑾瑜從袖袋裡摸出一塊碎銀擱在茶案上,轉身走了。
裴昭元悶頭喝茶,恨不得把腦袋低到茶碗裡去,就聽謝琅在一旁問:「他患了何病?」
裴昭元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甚清楚,就是入冬後,遇著他幾次,總是咳嗽,大約是有咳疾之類的舊疾罷。不過我瞧著眼下倒是好多了……你,咳,也不用太過擔心。」
等裴七公子再抬頭,才發現旁邊已經空了。
裴昭元長鬆一口氣,接著憤怒拍案,和僕從控訴:「這人是不是太霸道了些,如今都和離了,還要纏著人家不放!」
僕從善意分析:「有沒有可能,是那謝氏瞧著衛氏如今一手遮天,又起了和衛氏交好的心思呢?」
裴昭元摸著下巴想了想。
「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小爺敢保證,除此之外,姓謝的絕對有圖謀不軌的成分在裡面。畢竟當初這和離是瑾瑜提出來的,姓謝的未必樂意。」
「絕對見色起意,圖謀不軌!」
衛瑾瑜進了督查院,明顯察覺今日氣氛和往常不同。
院中無論司吏還是當值御史,遇見他都是畢恭畢敬,主動行禮,那名昔日與他發生過口舌之爭的老御史甚至主動道:「以前是老夫不懂事,還望衛御史莫要和老夫一般計較啊。」
衛瑾瑜只是平靜回了一禮,沒說什麼,到了政事堂外,便見幾個御史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今日吏科又有兩名給事中被帶走,理由是誹謗欺君,其實全是以前彈劾過姚廣義仗勢欺人的官員,姚氏敢如此猖狂,還不是衛氏還在後頭撐腰。」
「如今衛氏一手遮天,能有什麼辦法呢。咱們督查院要不是有顧閣老坐鎮,怕也要遭殃,咱們這些御史,哪個沒上摺子彈劾過衛氏姚氏裴氏的惡行。等三日後大朝會,雍王被立為太子,這大淵,怕真要是衛氏的天下了。」
「噓,小聲些。」
有御史瞧見衛瑾瑜過來,忙朝眾人使了個眼色。
眾人緊忙閉嘴,待衛瑾瑜進了政事堂,一人方冷哼聲道:「衛氏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他一個衛氏嫡孫,分明有的是好地方可去,偏偏在督查院裡當差,惺惺作態給誰看呢。」
「人家可是衛氏嫡孫,你敢這麼說,不要命了!」
「我不過實話實話而已,他若有本事,大可以越過閣老直接將我抓進獄裡!」
鍾岳恰好經過,聽了這些話,看不下去,道:「你們若有本事,就直接到閣老面前嚼舌根去,背地裡說人閒話又算什麼本事。」
一名御史反唇譏道:「瞧見沒,這不就有人上趕著去巴結那衛氏嫡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