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不是最愛說閒話麼?怎麼啞巴了?來,本世子敬你一盞。」
「不、不用了,老夫不勝酒力,不宜飲酒……」
被喚作張大人的文官頓時笑得比哭得還難看,擺手拒絕。謝琅唇角一扯:「看來張大人是不願意給本世子這個面子呀,那本世子餵張大人喝。」
「不不不,不敢勞煩世子。」
張大人嚇得手忙腳亂端起面前酒盞。
謝琅卻道:「換這個。」
他將手裡端著的大酒樽遞過去。
張大人惶恐求助一圈,同僚們卻沒人敢得罪當眾發瘋的定淵侯世子,張大人只能哆哆嗦嗦端起那隻大酒樽,在謝琅目光威壓下,全部灌進了腹中。
那酒樽里是燒酒烈酒,張大人一把年紀,登時劇烈嗆咳起來。
其他文官慘然變色,祈禱這瘋子趕緊回到自己席位上去。
謝琅卻滿了第二樽酒,來到緊挨著張大人的官員面前。
「齊大人是打算自己喝,還是讓本世子餵?」
齊大人自知在劫難逃,哆嗦片刻,也只能喝了那樽酒,喝到一半,便被嗆得想要吐出來停下,然而對上上方那雙寒瘮瘮的眼睛,齊大人閉眼,硬是將吐出來的半口酒連同剩下的酒一起灌入了腹中。
謝琅放聲大笑。
目光所過,官員們見過張大人與齊大人慘狀,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不等謝琅開口,便都主動接過酒樽,硬著頭皮喝了酒。
「真是瘋了!瘋了!」
「好端端的,誰讓你們嚼他的舌根!現下可好了,老夫這半條命都要葬在這裡了!」
又到了一名官員面前時,那官員抖若篩糠看著謝琅,竟是溺了一地。
謝琅哈哈大笑,端著酒樽往下一案走了。
到了那案前,謝琅正要遞出酒樽,待看清案後坐著的人,劍眉挑了下,將酒樽收了回去,轉伸出另一隻手。
「過來。」
衛瑾瑜看他一眼,沒有理會。
謝琅笑道:「那你是想喝酒?」
一群正嗆得半死不活的官員見到這情形,瞬間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可憐了。
謝蘭峰遇刺,兇手是誰,昭然若揭。
原來謝家的瘋子發了這麼久的瘋,真正想要對付的人在這裡。
「在□□.弱,無法飲酒,便以茶代酒了。」
衛瑾瑜伸手端起了案上的青瓷茶碗。
剛端起一點,便被謝琅按了下去。
「衛大人,旁人都是喝酒,你喝茶,是不是太不給本世子面子了?」
謝琅雙目灼燙盯著面前人,手指一寸寸捏在那腕間,呵著熱氣:「還是說,衛大人想要本世子親手喂,才肯喝?」
誰不知道,這位衛氏嫡孫是個體弱多病的。
當眾逼著對方喝酒,顯然是故意為難。
一時間,官員們的目光都齊齊往這邊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