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軍營。」
他嘴裡說著正經的話,那雙水汪汪的烏眸卻波光粼粼的,寫滿蠱惑,仿佛在說,快來呀,敢不敢。
謝琅豈有不敢的。
那一身烈火,早已燒遍全身。
被禁錮在籠中多時的猛虎終於掙脫了一切束縛與枷鎖,毫無顧忌酣暢淋漓在熱雨里衝刺奔跑。
因為一個前所未有的新的深度,衛瑾瑜氣得要把人踢開。
耳邊一聲輕笑,失去了束縛、品嘗到了甜頭的猛虎輕笑一聲,再度碾壓下來,且故意放慢了碾壓速度。
浪潮洶湧衝擊著四肢百骸,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將衛瑾瑜包裹。
帳外是北境粗獷廣袤的天地。
帳內潮濕蔓延,綿綿如雨。
而偶爾透過帳門吹進來的風,又是那般清爽乾燥。
不知是不是離開了上京的緣故,這麼多年以來,衛瑾瑜從未如此放鬆歡悅過。
一種獨屬於□□脫離了靈魂的放鬆與歡悅。
只是樂極容易忘形。
後半夜,看著塌掉一半的床板,衛瑾瑜無情道:「明日你自己去跟你爹解釋吧。」
謝琅安全顧不上看床,把人抱起,到一邊胡床上又放浪了一回,才意猶未盡抽出身。
夏日天亮的早,距離天亮也就不到一個時辰。
謝琅才尋了工具,開始赤膊蹲在地上修床。
衛瑾瑜裹著絨毯坐在胡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動作。
謝琅好笑:「且得一會兒功夫,你再補補覺。」
衛瑾瑜毫無睡意。
且十分享受此刻歲月靜好的感覺。
稀罕問:「從哪兒學得這門手藝?」
「一個軍中老工匠那裡。」
謝琅一邊釘床板一邊道:「當年我爹為了磨鍊我的性子,把我丟到後勤營里餵馬,我有幸結識了一個老工匠,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跟著他學打鐵打兵器,木匠活兒也順便學了點。」
床修好,天也亮了。
謝蘭峰派人送了早膳過來,吃到一半,李崖在外探了下頭,稟:「世子,大公子過來了。」
謝琅握筷子的動作一頓。
大哥謝瑛過來,是為了押送那幾名巫醫。
「我與你一起去。」
衛瑾瑜道。
謝琅遲疑:「算了,我先去審審,那場面你最好還是別看。」
「我不怕。」
衛瑾瑜知他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