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就在想,如果是真的惡劣的人,根本就不會去救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貓咪,或許岑南歧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惡劣。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出自魔道祖師,墨香銅臭)
「你怎麼從沒跟我講過?」
薄朝槿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還好天色夠暗,看不見他的眼尾已經紅成一片。
「我…薄小槿,我沒講過嗎?每次一提岑南歧,你那眼神就令人害怕。」
懷白袷撇了撇嘴,不滿的道。
是啊,是他斷了一切給只只洗白的機會。
他只信眼見為實,卻連一絲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他,錯的離譜。
「你覺得,現在的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薄朝槿的聲音帶著嘶啞與悔恨。
「我說過你會有這麼一天的吧,叫你對岑只只好點,起碼別老擺著張臭臉,現在好了吧。」懷白袷幸災樂禍的看著薄朝槿。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薄朝槿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上瞧過別的情緒了。
小時候是岑南歧,現在也是,唯一能讓這位薄家大少情緒波動的,可能也就只有岑南歧能辦得到了吧。
「滾。」
懷白袷被薄朝槿帶著怒氣的眼眸掃過時。
不怕反笑:「恨與不恨就要看你以後怎麼做了,薄朝槿,信任也是增近家人關係的一種。」
他很早就發現薄家的問題了,薄叔跟岑姨生的孩子,個個都是各個領域的牛人,但是就是能感覺到他們兄弟間關係不是很親密,對於薄家老二老三來說,薄朝槿可能就只是他們的大哥,只是跟他們具有生物意義上的聯繫,僅此而已。
薄家家規嚴謹,薄叔跟岑姨愛旅遊,晚年才有的岑南歧,薄家倡導獨立自主,薄朝槿身為大哥很早就開始接手公司了,薄叔跟岑姨在岑南歧斷奶後直接把孩子拋給了薄朝槿。
可以說岑南歧是薄朝槿一手帶大的,就算後面有了矛盾,薄朝槿也沒斷她的經濟來源,她依舊還是薄家的大小姐。
薄家親情淡漠。
「家人嗎?」薄朝槿在懷白袷走後,默默想著他說的話。
父親向來對他嚴厲,他也曾渴望過親情,少年時期的他有了人生中第一個妹妹,他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妹妹身上,他以為妹妹會留住父母旅遊的腳步,但…並沒有。
在妹妹斷奶後,他們把她拋給了自已,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負責的父母,他也怨恨過妹妹為什麼如此的沒用,只到他看見了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直直的盯望著他,目光是成年人所沒有的澄澈。
他不由自主的把她從母親的懷裡接了過來,接過來就代表著他要抗下這小東西的未來了。
但那一瞬間,他就釋懷了,他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去認識這個小東西,小孩子給他的印象是哭鬧頑皮,他以為妹妹就跟他那幾個弟弟沒什麼區別,後來他陪她鬧,陪她笑,聽著她甜甜的喊哥哥,這個小小一隻的小傢伙從此就住在了他的心裡。
那時候的決定他並不後悔,如果人生還能再來一次他依舊會把她抱入懷裡,只不過這次他不會再讓人去傷害她了,哪怕是他自已也不行。
她說哥哥別怕。
她說哥哥抱抱。
她說哥哥加油。
每一句稚嫩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