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愉快的,等晚些父子兩人坐下好好分說。」
「就怕他根本不想坐下好好分說……」中年男子聲音極冷,「讓人傳話叫他到明華樓,他到現在都沒到,還如五年前那般不將孤放在眼裡。」
「殿下莫氣,阿祁他……」
女子柔聲勸服著,兩人聲音越來越遠。
假山內,雲祁後退兩步,懶懶靠在假山山壁上,唇角含笑。
「聽到沒有,你攔我問話,耽擱了我的時間,這下我那裝模作樣的繼母和威嚴的父親有話說了。」
「……」
謝昭昭抿了抿唇,這會兒也冷靜下來,「抱歉。」
但道完歉又不是滋味。
「你如果好好說話,不要戲耍我,也不至於耽擱時間。」謝昭昭冷冰冰地說:「軟筋散你是不打算給我嗎?」
「看你態度。」
雲祁笑了一聲,「不過現在我沒時間,重新約個時間見吧,走了。」
話落,雲祁瀟灑轉身,很快消失在亭台樓閣之間。
謝昭昭也從假山內出來,盯了他背影半晌,才忍不住抬手撫上剛才被掐過的下頜。
繼而想起她方才衝動地從人家嘴巴裡面搶藥,遲來的羞惱湧上心頭。
「這渾小子。」
謝昭昭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招呼紅霞回去尋于氏和謝嘉嘉。
一路上,她試著提了幾次氣,都和以前一樣毫無反應。
但若學著雲祁那般,捏住手臂天井穴再提氣,便有了反應。
謝昭昭心中驚疑不定。
他給她下的這到底是什麼藥?
……
謝昭昭在花園內找到了謝嘉嘉和于氏,便隨著其他女眷一起入了席。
如今大秦沿用前朝禮制,男女賓分席。
女賓這邊,于氏母女三人和其他人素來不合群,被排擠針對是家常便飯,次數多了于氏也能冷靜以待。
謝嘉嘉則從小就很安靜,早熟的很。
旁人的眼光影響不了她,她一向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唯有謝昭昭,讓于氏時刻擔心。
因為這些年,謝昭昭都有些衝動,禁不住旁人挑釁。
發做起來,場面當真不好看。
因此于氏時不時地瞥兩眼,想著若是謝昭昭又生氣發作的苗頭,那就趕緊按下來。
誰知道盯了好一陣子,謝昭昭都平靜淡然的像是和謝嘉嘉傳染了一樣。
于氏也逐漸安下了心。
看來這乖女的確是變了很多啊。
「這紅豆酥不錯。」謝昭昭把一盤點心送到謝嘉嘉面前,「姐姐嘗一嘗。」
「哦。」
謝嘉嘉淡淡應,捏著紅豆酥咬了一小口,漫不經心地說:「快要入伏了,天氣還這麼熱,要是有冰棍雪糕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