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鵬程只有楊氏一個妻子,也只有楚南軒一個兒子。
他一死,本剩了楊氏和楚南軒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馬車停到將軍府門前,謝昭昭和于氏下了車。
謝昭昭抬眸看著那巍峨的門樓,唇角幾不可察地勾出一抹冷笑,又在瞬間就消失無蹤。
快的沒有人察覺。
僕人前去叩門。
「昭昭。」于氏牽住謝昭昭的手,「等會兒好好說,別置氣,南軒畢竟在天牢這麼久,肯定吃了苦頭。」
「嗯。」
謝昭昭淡淡應了。
片刻後,角門被打開,將軍府的鐘管家快步迎上前來,恭敬地說:「小的見過於夫人,見過昭昭小姐,我家將軍正在更衣,請二位先到廳內稍坐片刻。」
「好。」謝昭昭應了聲,和于氏一起進了將軍府內。
沿路過去,將軍府上奴僕看到她們母女二人,神色都有些不好。
尤其是看謝昭昭的眼神,帶著幾分埋怨。
在他們看來,楚南軒的牢獄之災都是謝昭昭引來的,並且謝昭昭又開始和雲祁糾纏不清了。
那鍾管家倒是一切如常。
帶母女二人到廳內後,鍾管家吩咐人上了茶,欠身對于氏和謝昭昭說:「二位稍候,小的去催催將軍。」
「鍾管家自便。」于氏客氣地說完,鍾管家就退了下去。
于氏面露擔憂:「也不知道南軒受傷了沒有?」
謝昭昭沒吭聲,輕輕搖著團扇。
那姿態,並不像是來看望久違的未婚夫,而是隨便在什麼地方閒逛。
于氏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忽然有點點不安,「昭昭,你——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我在想方才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謝昭昭淡淡說:「瞧著都在怨怪我害了楚南軒,但鍾管家對咱們母女還是和往常一樣恭敬。」
于氏皺眉:「所以?」
「所以——母親覺得,等會兒楚南軒來了,他看咱們會是什麼樣?是會和鍾管事一樣,還是和那些下人一樣?」
「這……」于氏抿了抿唇,「南軒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是定西王殿下那邊——」
院內響起一串極有節奏的腳步聲。
于氏住了嘴。
片刻後,一身玉白色家居常服的楚南軒出現在了廳門口。
他本是英挺卓絕的長相,五官輪廓立體,眼眸深邃,立在那兒便自有風致,如松如竹。
謝昭昭以前總說他這張臉恰恰好,要是稍微硬朗一點就顯得粗獷,再柔和一點又顯得娘氣。
然如今看到這張臉時,已毫無感覺,只看到該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