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謝昭昭點點頭,瞧了外面一眼:「真的很晚了。」
大行皇后的水陸道場做的極其盛大。
雲祁身為皇長孫,需要每日在觀德殿中,大行皇后元始天尊像面前跪足八個時辰,水陸道場前三天更需齋戒,水米不進。
「你快點回去休息。」謝昭昭忍不住說:「祈福的事情需要虔誠盡心,但自已的身體也得留心注意,別等水陸大會結束,你病歪歪爬不起身來了。」
雲祁輕笑:「你就這麼口頭關心我一下?」
「不然呢?」謝昭昭說:「祈福的規矩是早就定好了的,難道我幫你偷奸耍滑?」
「那倒不必。」雲祁低下頭,盯住謝昭昭,「我想要點實質的安撫。」
他的視線從謝昭昭的眼睛下劃,掃過挺翹的瓊鼻,最後落到謝昭昭的唇上。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並不算過火。
謝昭昭卻忍不住抿了抿唇瓣,「美得你,不行。」
「什麼不行?」雲祁挑眉,一幅什麼都不懂的模樣,「我說什麼了嗎?」
謝昭昭:「……」
她沒好氣地推了雲祁一把,「快回去休息。」
雲祁卻伸手一撈,將她攬近自已,手指在她唇上點了一下,「先記著,等祈福的事情結束我再收帳!到時候別耍賴。」
謝昭昭張了張嘴。
什麼收帳,耍賴?
她不是說不行?
而且他剛不是裝傻嗎?
雲祁鬆開她往屏風外走,丟下一句話:「手帕記得洗。」
謝昭昭快步出去,屋中卻早已經沒了雲祁的身影。
只有那後牆之上的氣窗,並不算大的窗扇在晃悠。
……
守在禪院不遠處的玄明一個哈欠打到一半,遠遠看到自家主子回來,立即閉上大張的嘴巴跑過去,「您不是說一柱香,這都半個時辰了!」
「怎麼你有意見?」雲祁朝他瞥了一眼。
玄明訕笑:「屬下不敢,這不是想著,您休息的時間本來就不多……」
「去查件事。」雲祁深入夜色之中,「五年前,觀音殿。」
玄明立即領了命令。
雲祁一路前行,回到自已所住的禪院之中,卻並未休息,而是將早準備好的食盒拎了起來,朝著太子所在是禪院而去。
此時已經一更天了。
太子日理萬機,即便如今為大行皇后祈福,也沒耽擱任何政事,該他過問處置的事情全部妥妥噹噹。
只是白日裡須得按照禮製做好祈福之事,處理政務就到了晚上。
一般情況下,休息都在二更天了。
雲祁到那禪院的時候,太子所在廂房果然還亮著燈。
跳躍的燭火將太子的影子照在禪房的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