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威哈哈大笑。
于氏忍不住又扭了他耳朵一記,才說:「二老養了你們兄弟倆,沒享受幾日好時光就去了,的確很遺憾,可這世上當真也沒那麼多的如果。」
「過去的就是過去的,你現在唉聲嘆氣也沒法子改變什麼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你看咱們現在兒女滿堂的,不得為以後多考慮嗎?」
「不錯。」謝威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是該活在當下,多為以後打算。」
于氏瞧他情緒緩和過來,手指捏著他的耳郭揉了揉:「還疼嗎?」
「疼!」
謝威嘖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阿言你的手勁還是和當年一般大,捏的為夫好痛。」
「活該!」于氏罵道:「誰教你要糊塗,我不捏你我捏誰?」
然她唇角卻帶著幾分笑,低頭去瞧謝威耳朵,「我看看,有點兒紅……」
「爹。」
就在這時,書房門外傳來謝長淵的聲音。
書房的門沒關。
謝長淵就走了進來。
然而只跨進來一隻腳,他立馬低呼一聲「我什麼也沒看見」,一溜煙跑了。
謝威和于氏動作滯了滯。
其實表面上就是她查看他耳朵,也沒怎麼過火。
不過若從門口那兒看過來,于氏抱著謝威的腦袋,謝威臉埋在于氏身前,這就不是很成體統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謝威哈哈大笑起來,「這臭小子!」
「……」
于氏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他像了誰,你也不是那風流性子……」
于氏說著,忽然眯眼看向謝威:「難不成你都是裝的?」
「夫人莫要冤枉我!」謝威正色,「老夫心底只夫人一個而已,至於這臭小子,定然是被京城大染缸染髒了的,和我可沒關係。」
于氏瞥了他一眼,「最好是。」
……
謝長淵從書房出來,就在花園亭子裡找了個地方納涼。
扇子剛搖了幾下,謝長淵忽然眯起眼來。
不遠處,謝昭昭一身水波藍色大袖如意裙,正款步朝著這邊走來。
最近她似乎喜歡戴雲肩。
今日的雲肩樣子精巧又獨特,烏髮挽成俏皮的元寶髻,髮髻上戴著的琉璃珠花被陽光照出無數華彩。
這樣捏著團扇靜靜走來的樣子,當真瞧著賞心悅目,不比任何一個正經的世家貴女差。
謝長淵閱遍京中美人,眼光極高,也不得不對自已這小妹由衷誇讚一聲漂亮!
他忽然覺得,雲祁的眼光真是太刁鑽了。
昭昭就是珍珠啊,一般人還真配不上。
「五哥。」謝昭昭走到近前來,疑惑道:「你躺在這裡做什麼?今日回家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