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死死瞪著她唇邊笑容。
謝昭昭又道:「你們私吞家中財帛的時候,怎麼不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你和謝星辰背地裡搶我未婚夫的時候,為何不記得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
謝昭昭一字字說道:「你怎麼還有臉提我爹爹?」
想到前世父親為救二房這對母女返回京城,被問了謀逆的大罪,剝皮楦草死無全屍……
謝昭昭渾身似乎都忍不住痛了起來,以至於呼吸沉重,眼神陰鬱。
謝昭昭冷笑道:「實話告訴你,二叔從未救過我爹,是他自已貪功冒進中了敵人埋伏,不但丟了自已的性命,還害得關口失守,精兵死傷過半!」
「我爹爹為了他的名聲,不但將罪責一力承擔,還讓他得了個英烈的名聲!」
「對你們母女更是照顧有加,可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
「你母女落到今日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老天開眼!」
「賤人!」
竇氏嘶喊一聲,忽然伸手朝著謝昭昭臉上抓過去,卻被紅袖一把推開。
竇氏狼狽地跌在精緻的羊毛地毯上,那回頭朝著謝昭昭看過來的一眼,怨毒而不甘。
謝昭昭居高臨下:「見你是念著你剛經歷了喪女之痛,體恤你一二,但聖旨還是要遵的,二嬸繼續回去抄經思過吧,來人。」
紅袖招手示意。
有兩個武婢上前把竇氏拖走。
「你這個小賤人會不得好——」竇氏惡毒的咒罵出聲,被兩個武婢用布條勒住了嘴,之後只剩下「嗚嗚嗚」的聲音。
她被拖走了。
香桂咬牙說道:「就知道她來沒有好事,小姐不該見她的,平白壞了好心情。」
「怎會?」
謝昭昭淡淡一笑:「我心情好的很。」
香桂愣了一下,見謝昭昭去了鏡台前坐下,連忙上前服侍,為她挽發梳洗。
用過早飯後,謝昭昭便斜靠在沒人榻上,一門心思去做那編玉的腰帶去了。
紅袖快步進來,臉色有點難看:「小姐,二夫人回去之後便開始大喊大叫,咒罵的十分難聽,這……」
「那就讓她閉嘴。」
謝昭昭淡淡道:「別出聲。」
紅袖不太確定,「是永遠閉嘴還是……」
謝昭昭手中正捏著一顆好看的玉珠,在腰帶上比劃,「她畢竟是長輩,我怎麼敢叫她永遠閉嘴?只是叫她別那麼吵而已,你別想歪了。」
紅袖點頭,「奴婢明白了。」
從謝昭昭房間出來往樓下走的時候,紅袖禁不住鬆了口氣。
她剛才還以為,謝昭昭說「讓閉嘴」,是要命的意思。
謝昭昭不同於一般閨中小姐。
她自小遊走於戰場之間,見過世間最慘烈的場景,而且謝昭昭對二房似乎有一種深到骨子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