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雲祁說的胸有成竹,但謝昭昭總怕出點意外。
因此回到望月樓後,就吩咐雷興留意梁王府以及陳家別館的動向。
梁王府那邊聽聞清淨寺出事,立即便活動了起來。
第二日不過午後,就有人將平章侯陳志緣從大理寺牢房之中接了出來,送往陳家別館。
「那陳家別館的人好像很驚訝。」雷興回道:「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平章侯入京的事情。」
「哦。」
謝昭昭點點頭,「平章侯前來和梁王密謀,自然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不過梁王也果然是勢強人膽大,竟敢直接把平章侯從牢房之中弄出來。」
「當今聖上帝王心術登峰造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京城和各方之事都盯得緊。」
「想必梁王救人這事也瞞不過皇上。」
就算梁王暫時瞞得過,雲祁還在宮中走動,又怎麼會叫他瞞住?
如今中山王帶著次子陳志冀在北疆練兵,陳志緣本該坐鎮冀北,不該來到京城。
還和梁王暗中聯絡。
這樣的明目張胆,宣武皇帝若是不猜忌陳家又怎麼可能?
謝昭昭垂眸淡笑:「沒有了周王勸著些,如今梁王做事是越來越不顧首尾了。」
……
陳家別館,平章侯陳志緣梳洗一番之後叫陳書蘭來說話。
陳書蘭頭上還帶著白紗布,臉色憔悴的很,進到書房之後朝著陳志緣行禮,態度恭敬卻也疏離:「父親。」
「怎麼瘦成這樣?」
陳志緣臉色極為難看。
畢竟,堂堂侯爺,被大理寺的差役滿口侮辱,拖來拉去,還關在監牢之中,簡直是畢生奇恥大辱,他現在怎能有什麼好臉色?
陳書蘭淡淡說:「也沒瘦多少。」
一旁的劉嬤嬤低聲回:「小姐自從來到京城之後,吃的喝的都不合口味,免不得瘦了一些,侯爺放心,老奴一定好好照看小姐。」
「過不了幾日,她便能和以前在冀北時一樣了。」
「嗯。」陳志緣點點頭,又瞧陳書蘭弱柳扶風,似乎一吹就倒的模樣,忍不住擰起眉頭:「當今聖上年輕時縱橫天下,素來喜歡能文能武的女子。」
「你這樣的毫無精神,若聖上看到了,不但惹他心煩,還會丟了我冀北中山王府的臉面。」
屋中下人頓時屏住呼吸,不敢出氣。
陳書蘭低著頭:「父親說的是,女兒以後會注意的。」
陳志緣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眉心一瞬間皺的更緊。
「侯爺,車輦準備好了。」長隨停在門前稟報。
陳志緣收回落在陳書蘭身上的視線,起身往外之前丟下一句話,「好好休養,別病病歪歪的。」
他離開時,陳書蘭福身恭送。
等他走後,陳書蘭面無表情地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