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更是喜色蠻夷:「老奴代小郡主多謝太子恩賞。」
「免禮吧,你將郡主照看的不錯。」太子又賞了那嬤嬤一些金銀,離開蘭柏軒。
本是要直接回書房去看看這幾日各地送上來的摺子。
不過走了兩步,又想起方才見著張良娣,似乎她最近清減了不少。
太子微微皺了皺眉。
國事固然重要,但這東宮的女子,也須得憐惜。
他招呼長隨便往張良娣那兒去了。
如今太子妃「病重」,東宮內務基本是張良娣過問,半年來她也負責的極好。
太子去了,少不得嘉獎誇讚。
張良娣心知太子的愛情已經寄在了前太子妃呂氏身上,因此從來安分守已,不奢求不該求的,這些年才在東宮能一直得太子信任。
閒聊片刻後,太子問起雲瑤年歲,才知馬上要及笄了。
太子忽然想起今夜宣武皇帝說過的話。
這十二年來,東宮是一點喜訊都沒傳出來過。
但實則太子心中清楚子嗣綿延的重要性,每月都有五六日是留宿在嬪妃處的,十二年沒有喜訊……難不成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太子的神色忽然有些凝重。
「太子殿下?」張良娣輕聲問道:「您怎麼了?」
「沒事。」
太子很快整理情緒,溫和地說道:「你最近也累著了,不必守歲,早點休息吧。」
話落,太子起身離開張良娣處。
回到自已的九陽殿,太子冷聲吩咐:「明日朝拜之後,請太醫院院正來東宮一趟。」
……
謝昭昭和謝嘉嘉聊到了深夜,謝嘉嘉終於睏倦地支撐不住。
本是要和謝昭昭一起歇下,但心裡記掛著小月牙,怕明日照看不方便,還是回自已院落去了。
她走後不過片刻,更夫的梆子聲正好響起。
三更天了。
謝昭昭立在窗口,看著望月樓院內的一切,原本的睏乏被夜風這麼一吹,消散了個乾乾淨淨,人反倒是精神起來。
「也不知……」
她低聲開口,話卻未盡,瞧著院子裡隨風晃動的紫藤鞦韆架。
冬日裡,四處枯敗。
那紫藤鞦韆上的藤葉和花朵也消失無蹤,只剩下彎曲盤旋如蛇一樣扭在一起的枯枝。
謝昭昭瞧著,微微出神。
暗夜之中,似有人輕輕喟嘆了一聲。
謝昭昭的視線立即敏銳地朝著那聲音來處掃過去,見一人從吊著鞦韆架的那棵百年羅漢松上輕飄飄地落了地,「我等了許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