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片刻功夫血流成河。
兩名黑衣人從屋內出來,搖頭:「沒人。」
黑衣人頭領冷聲說道:「快搜,務必取她性命!」
「是!」
黑衣人們齊聲應罷,立即如鬼魅一般在整個陳家別館竄動起來。
這群人人數不過二十,但身手矯健極有默契,所過之處便有人命喪當場,可謂寸草不留。
片刻後,有一黑衣人詢問道陳書蘭的下落,向頭領稟報:「出門了。」
「什麼?」
頭領臉色極為難看,出門了,那便是人山人海,如何找法?
不遠處有陳府護衛已經發現了他們,提刀沖了過來。
頭領沉吟一瞬,一甩手袖箭射穿廊下燈籠,「撤!」
其他人會意,紛紛如頭領一般,一邊撤退一邊射穿燈籠。
火苗點燃了紗帳,火舌舔舐向廊柱屋檐,隨著夜風很快成為一片紅海。
在護衛和家僕大喊「快來人救火」的時候,黑衣人們早已鬼魅一般退離陳家別館。
……
陳書蘭和劉嬤嬤與青苔到了大街上之後,便專尋人多的地方走。
她身後跟了八個護衛,被人潮沖的根本追不上陳書蘭腳步,只能在人頭聳動的空隙里勉強瞧見陳書蘭走在前方。
又往前走了一段,陳書蘭三人徹底把身後八個護衛都甩的看不到了。
前方是一間寂寥的小茶樓,沒什麼客人。
劉嬤嬤一邊扶著陳書蘭過去一邊低聲說:「您先到前麵茶樓稍坐片刻,老奴去找車馬,最多兩刻鐘就來……」
「好。」
陳書蘭點頭,帶著青苔進去,點了盞茶之後坐在了角落裡。
青苔神色不寧,「小姐,咱們這、這是真的要私自回冀北去了嗎?」
「嗯。」
「可是咱們……就三個人,還都是女子啊,冀北遠在千里之外,萬一咱們路上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你害怕嗎?」陳書蘭問。
「我當然怕啊。」青苔憂心地說道,「現在雖說天下大定了,但是有的地方聽說還是有土匪橫行,我不過是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小姐這樣金尊玉貴,萬一出事那可怎麼辦?」
陳書蘭微笑:「說什麼傻話,我除了有個開國元勛的祖父,也未見得比旁人金尊玉貴多少……你莫怕,我早已想好了。」
「咱們出京直奔禹州,禹州總兵海英帆是祖父的心腹,請他護送我們回冀北便是。」
青苔「啊」了一聲。
那個海英帆她也知道,的確是很能信得過的人。
青苔這下鬆了口氣,「還是小姐聰慧。」
主僕二人輕聲說話,卻不知這茶樓屋頂上,趴著一個青衣勁裝的男子。
男子聽著她們的對話,劍眉幾乎擰成了一股麻繩。
這人正是陳清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