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雲祁笑的淡漠,那雙眼眸之中卻寒光迸射,忽然想起,前世雲祁能登基大寶走到最後,他靠的絕不是運氣。
他的城府和心計從不比其他任何人少。
周王前世便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當然更不是。
謝昭昭稍稍鬆了口氣,「你有把握就好了……你的傷口怎麼樣?除夕那晚我瞧著雖不嚴重,但沒長好,昨晚又騎馬奔波。」
「除了有點兒癢也沒什麼。」雲祁笑著湊近謝昭昭,「你幫我撓撓。」
「哪裡癢?」
「後背,後腰。」雲祁抓住謝昭昭的手按到癢的地方。
謝昭昭輕輕幫他抓了抓,他卻皺眉說:「隔著衣裳,越撓越癢。」
謝昭昭無奈,拍了拍馬車一邊的窄榻。
雲祁寬了外衣笑著趴上去。
謝昭昭把他輕薄的中衣掀起來,輕輕抓了抓那些癢的地方,又瞧他那後背的青紫傷痕沒太長好,便皺著眉拿出隨身的傷藥,給雲祁輕輕塗抹。
……
周王府
清淨峰的事情傳到周王面前的時候,他本來正要喝藥,這一下那碗本來就難喝的藥更加的難以下咽。
周王死死捏住藥碗,神色十分陰沉,「清淨峰那裡怎麼可能會暴露?」
那裡用了十年,從來不曾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便連朝廷軍隊巡視京郊各處的時候,他都能用障眼法躲過,為何會被雲祁和謝昭昭給端了?
瘦高男子臉色難看地回:「屬下也不知道,是謝昭昭先煒了濃煙將我們的人嗆到根本待不下去,後定西王的玄甲軍便殺了進去。」
「咱們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現在那山谷之中訓練死土的寨子已經被玄甲軍占領,幾個管事也全部拿住了。」
「皇上派了陸漢秋和刑部尚書前去查問……那個陸漢秋實在是個厲害角色,就怕那幾個管事受不住查問,招出什麼來。」
周王神色更為陰沉。
瘦高男子又說:「不過好在這些年,那些管事都以為清淨峰背後的人是梁王,就算招出來,也牽連不到殿下身上。」
只是清淨峰暴露,周王便失去了如今手上最有利的武器,叫他怎能不憤怒。
……
太子忙於六部事務,午後才到了御書房。
關於上元燈節那樁案子的進度,他已經聽說。
一進御書房,宣武皇帝便遣退了所有人,只留太子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太子離開御書房的時候,面色有些複雜,眼神之間還隱約流露疲憊。
陸漢秋和刑部尚書前往清淨峰後,仔細巡查,將抓到的幾個管事也親自審問過。
管事們受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梁王,並且招供當初觀梅山行刺太子之事也是梁王吩咐他們所為。
而且關於梁王如何供養他們訓練死土,殺手挑選和訓練的過程,等等都招供的巨細無遺。
當陸漢秋把所有的證據送到宣武皇帝面前的時候,宣武皇帝神色淡漠,只隨便掃了一眼,「這麼說,都是梁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