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典獄長和其他人很快都退了出去,厭離也退到鐵牢之外,只剩下太子一人。
太子撩袍,踩著水窪進到了鐵牢之中。
這牢房四方四正,極小。
只有牆壁上掛著兩盞壁燈,燈芯燃燒散出刺鼻的燈油味道。
一個衣衫破爛髒污,頭髮都結塊的男人坐在正中間。
聽得有人進來,他抬起頭茫然張望片刻,視線最終定格在太子身上,「大、大哥?」
梁王的聲音嘶啞,似是不相信能在這裡看到太子。
盯了半晌,直到太子嘆了一聲,梁王才猛然站起身來朝著太子撲過去,「大哥,你幫我向父皇求情啊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在幽雲十六州作威作福了!」
可是手腳上的鎖鏈叫梁王無法靠近太子。
刷啦啦的聲音響起來,他衝到一半的時候撲跪在地,復又抬起頭來,滿目哀求:「大哥我求你,救救我,看在我也曾經為了大秦開疆擴土的份上——」
「我守衛幽雲十六州,這些年抵抗外敵進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哥!」
接近一個月的關押,叫梁王瘦了許多許多,再不復當初那最強藩王的威霸之勢。
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只用短短時間就磨掉了他所有的囂張跋扈,叫他再也沒了自負。
「父皇並非不近人情。」太子又嘆了一聲,「只是上元節的事情實在太過殘暴,陳家家僕連同護衛三百餘口幾乎沒有活口。」
「而且那些殺手在街上追殺陳書蘭的時候肆意砍殺百姓,誅殺朝廷命官——」
「因為這場追殺,引起百姓騷亂發生踩踏,前前後後死傷一千多人,如今證據全部指在你身上。」
「不是我!」
梁王大喊道:「不是我做的,我的確對陳志緣十分憎恨,但我還沒來得及對他下手,是旁人,大哥你相信我,是旁人啊!」
「是哪個旁人?」
「是、是——」梁王咬牙半晌,脫口道:「是雲廷易,一定是老十二乾的,你不要看他表面病弱無害,可背地裡心腸歹毒無比!」
「我這些年做的許多事情都是他教給我的,包括在幽雲十六州許多事情他都有插手!」
「十二弟?」
太子垂眸,掩住眸底無數陰沉,「你若有證據,孤倒是可以幫你向父皇呈情,可你若是沒有證據,孤便是告訴父皇,也是枉然。」
「父皇只會覺得你事到臨頭胡亂攀咬,怕是會更加生氣,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我當然有證據!」梁王冷冷道:「我和他相交不是一年兩年,身邊的人都是人證,幽雲十六州的大帥府上還有信件,對了——」
「我的梁王府暗閣之後也有密信,就在書房,這些都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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