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點微風,那紙鳶倒也給面子,在陳書蘭和青苔笨拙的擺弄下還真飛了起來。
謝煥看到有紙鳶玩,也飛快從不遠處跑過來,嚷著要一起玩。
姚婉寧憂心地隨著一旁,時不時提醒他小心腳下別摔著。
「小妹。」謝嘉嘉湊過來說道:「聽說爹娘想給姚姑娘尋門姻緣呢。」
「聽說了的。」
謝昭昭瞧著不遠處那娟秀娉婷的女子。
前世,她一直待在賓州,沒機會入京。
謝家出事之後,沒多久天下戰亂四起,賓州那裡也起了戰禍。
外祖父為謝家之事憤怒不平,聚集舊部對抗梁王暴政。
只是老人家在行軍途中突然就去了。
後來謝昭昭趕到,軍醫官說是因為突發心疾。
謝昭昭重生回來之後也曾琢磨過,恐怕大概率是被楚南軒和周王等人算計的。
他們算計了外祖父,開平王麾下將領和兵馬便交到了謝昭昭手上,等同於到了楚南軒和周王手上,為他們所用了。
而姚婉寧,在謝昭昭到達開平王大營的時候也落水死了。
前世姚婉寧一直在賓州開平王府,照看外祖父起居,想來那死的也是蹊蹺。
這一世諸事變動,姚婉寧入了京,還要說親了。
「母親已經找了官媒了。」謝嘉嘉又開了口,眉心緊鎖:「還找的是京中最負盛名的。」
「怎麼。」
謝昭昭察覺她有些不安,「姐姐你……是不是怕母親還會為你的終身大事再操心?」
「我怎麼能不怕?」
「她這幾日去看我和月牙,話里話外我一個人怎麼辦。」謝嘉嘉眉頭緊皺,「她是堅持要把我再嫁一次的。」
「……」
謝昭昭沉默片刻,「姐姐你不想成婚?可若是不成婚,又怎麼個過法呢?」
「不成婚自然就是不成婚的過法啊。」謝嘉嘉正色道:「誰規定女人就得嫁人才是正確的活法?我自已可以賺銀子養孩子。」
「不成婚我就只需要操心與我有關的人,比如孩子、父母,兄弟姐妹,不需要去對另外一個人噓寒問暖。」
「然後可能因為他沒有對我回報足夠多的溫情而不滿,或者他忙於他自已的正事無暇理我而傷懷。」
「我更不必擔心他想娶三妻四妾回家噁心我,整天神經兮兮嚴防死守像個怨婦,也不必去處理他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人情往來。」
「我就是我自已,不是誰誰誰的夫人,誰誰誰的兒媳。」
「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毫無顧忌,這麼瀟灑的生活難道不是過法?」
謝嘉嘉聲音並不大,但這一番言論實在出格,一下子就引來雲祁、謝長淵、謝長安三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