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
謝長淵擰眉片刻,忽而想起什麼,心下也有了主意。
等又一隊陳家護衛匆匆巡視過去之後,謝長淵抱起陳書蘭借著夜色離開了。
一刻鐘後,他帶著陳書蘭跳入一座四方小院內。
院中一片漆黑,主人家應是早已睡熟了。
謝長淵先把陳書蘭放在院內的一把搖椅上安頓好了,後跳窗進了房間內,推了推床上睡著的人。
床榻上的女子「嗯」了一聲,睏倦地張開眼,當看到自已床頭做了個人的時候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尖叫出聲。
謝長淵一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說:「是我。」
妙容呆滯了半晌,才找回自已的聲音,「謝五公子,您怎麼來了?」
「有事想麻煩你一下,你別出聲。」
謝長淵話落便起身到外面去,將陳書蘭抱進來。
妙容愣了一下走到床頭拿起火摺子。
「別點燈。」
謝長淵壓低聲音,「外面到處都是搜我們的人,你點了燈怕是要引來追兵……你把里外的帳子都放下來,然後準備一支小蠟燭即可。」
妙容連忙點頭。
謝長淵把陳書蘭抱進裡間的床榻上,床上紗帳也全部放下。
待到妙容拿了小蠟燭進來點上,他立即扒拉陳書蘭身上的衣服。
當看到大腿面上那處被箭射出的傷口時,謝長淵鬆了口氣,「看起來沒毒,傷口也不算深……你這裡有創傷藥嗎?」
「有!」
妙容方才就聞到了血腥味,還以為是謝長淵受傷,因而找蠟燭的時候就把創傷藥帶了過來,此時連忙送到謝長淵手上。
又遞給他一些乾淨的麻紗。
謝長淵給陳書蘭的傷口塗了藥,又用麻紗把傷口仔細裹好了,這才站起身來擰自已身上的水。
雖說他方才上岸的時候,為了防止行走留下痕跡已經擰了一遍,不過依然是濕噠噠的十分難受,頭髮也全貼到了身上。
陳書蘭的情況跟他差不多。
妙容吹滅蠟燭,懂事地說道:「我這裡有衣裳,公子稍等,我去找來。」
「好……多謝。」
妙容出去後沒一會兒就帶了兩身乾淨衣裳進來,男的遞給謝長淵,女的自已拎著,「委屈公子在屏風後換衣,這位姑娘的衣裳我來幫她換。」
謝長淵當即沒有二話,拎著衣服到了屏風後暗處去。
他曾隨著謝威夫婦南征北戰,在軍中亦曾吃過苦,並非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如今摸黑換衣動作依然極快,三兩下便穿好出來,頭髮也隨意地全部攏起來用髮帶捆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