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金珠收起來,然後麻溜地開始收攤,這種好事要是日日有多好!
「等等。」
謝長淵喊了他一聲,把攤販手上一個小貓形狀的糖人接了過去。
之後在攤販想不通以及長隨嘆息的神情中走遠了。
謝長淵走在大街上,往來行人穿梭不息。
謝長淵忽然覺得茫然,且無趣。
跑出來又能幹點什麼……
「姐姐,你瞧這個。」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少女清淺的笑音,「這個珠子好漂亮呀,和姐姐那琉璃珍珠的珠花好像……姐姐,聽說那京城謝家的七小姐也戴琉璃珍珠,是不是真的?」
謝長淵抬眸看去,只見不遠處的金玉鋪子裡,三名衣著錦繡的小姐帶著婢女和僕婦正在買東西。
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笑意盈盈卻不不懷好意:「哎,姐姐本來是要和定西王殿下定親的,都怪那個謝昭昭……」
「明明自已都要成婚了,竟然還暗地裡勾引殿下,搞得殿下當街搶親,還死活抗拒和姐姐的親事,叫姐姐顏面無存……」
「如今人家那二人更是賜了婚,姐姐生了一場大病不說,大伯不在了,姐姐年歲也逐漸大了。」
「這以後,姐姐可怎麼好說親啊,我真為姐姐憂心呢。」
謝長淵認得這個陰陽怪氣的小姐,這是陳家二房嫡次女陳書雅,最近可沒少在雲祁面前繞來繞去,小小年紀很有些野心。
不過看起來德行配不上野心。
陳書雅的身旁站著姐姐陳書雯,聞言拉了拉陳書雅的手臂,皺眉說道:「書雅,怎麼說話呢?快給大姐姐道歉。」
「道歉?」陳書雅撇撇嘴說:「人家也沒說什麼啊,就是關心大姐姐嘛,二姐姐你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你——」陳書雯還要說什麼,一直安靜的陳書蘭淡聲說道:「你們玩,我回府了。」
那聲音,便如同一股清澈又冰冷的泉,一下子沖入人心間一般。
將人凍的冷颼颼的。
陳書蘭說完便轉了身邁步出來。
月白色的衣裙,滾毛圈銀鼠皮斗篷,雪白的一張臉,唇色也很是淺淡,不施粉黛弱柳扶風。
謝長淵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她,覺得她如今的聲音和姿態陌生的……和自已以前認識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了。
而且這般清瘦,眉心輕蹙像是泛著幾分病態的疲憊。
她回了自已的家中難道都沒好好吃飯休息?
不過轉瞬謝長淵就想到了什麼——
陳家大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陳書蘭的母親也早已經死了。
如今府上掌管後院的是陳志緣抬起來的貴妾。
大房除了陳文琢以外還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但都並非一個母親所生,兄弟姐妹之間別說感情了,那基本等於仇家。
後宅十分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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