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她曾經深愛的陳清辭的那張臉,好像定格在了某個階段,然後逐漸變得模糊和遙遠。
謝長淵這個浪蕩子,幾乎成了占據了她這一個月來的八九成思緒。
京城時,她心如死灰往河中尋死那一次,到謝家刺客行刺,再到亳州,他抱著她跳入冰冷的河水裡,到冀北陳家……
他救過她的次數,陳書蘭自已都已數不清楚。
他風流成性,脾氣不好,嘴巴不好,隔三差五要惹她生氣,但之後總會用更多的耐心來哄她。
京城的花兒、紙鳶,亳州的糖人……
他甚至不會顧忌自已的臉面跳進水裡,讓眾人笑話,只為哄她。
還有現在……
陳書蘭的確惱火謝長淵提這些「上下其手,投懷送抱,同寢同食」的事情。
可是、可是……
陳書蘭感覺得到,他好像有點故意。
他是故意提這些事情的。
謝長淵將自已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這些事情上。
讓她臉紅心跳,對他惱火,就不會有空隙心思去思考,自已在陳家差點被人欺辱的事情。
他在用他的方法為陳書蘭轉移視線,讓那屈辱的被欺凌的痛苦也淡了許多許多。
除了風流,他對她而言幾乎是好的沒有任何瑕疵。
而那點風流,好像她也並不那麼在意。
陳書蘭輕輕抿住了唇,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垂下眼帘,「謝長淵,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
「停!」
謝長淵立即打斷他:「一般女人說某某公子你是個好人,可是之後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哦?」
陳書蘭抬眸瞥著他,「你好像經驗豐富。」
「那當然!」謝長淵坦蕩地說道:「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我可是紅顏遍布,也曾有那麼一二中意的,想幫她們贖身來著。」
「她們那時候便是你今日這樣的話術——」
話到此處謝長淵捏著嗓子學道:「謝五公子,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可是我自知配不上你,我們不合適,你會遇到更好的姑娘。」
謝長淵慨嘆道:「說我是個好人,其實就是拒絕的先兆,所以我不想聽你後面的話了。」
陳書蘭被謝長淵給逗的噗嗤笑了起來,低著頭說道:「你還好意思把你的風流事跡都告訴我。」
「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何必藏著掖著?」
謝長淵話落,遲疑了一瞬,輕輕執起陳書蘭垂在膝頭的手,「我那會兒沒與你開玩笑,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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