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扯唇幾許,有些鬱悶地把墜子又收回了懷中。
冀北之地,除了冀州城之後幾乎是一馬平川的戈壁石灘,毫無天然防禦屏障。
唯有馬陽穀那裡,可借地勢之便進行圍攻。
陳文琢如果夠聰明,必定會在那裡設伏。
不過,他如果得知冀州有變,還會不會繼續先前的計劃動手呢?
雲祁希望他動手,這樣罪證確鑿直接拔除冀北毒瘤,免得中山王念著是陳家子嗣放虎歸山,以後遺禍無窮。
雲祁也希望他不要動手,這樣不會有傷亡。
以他之能,兵不血刃也能解決這個野心之輩,當然就需要用一些別的手段。
無論如何,結果是一樣的。
……
馬陽穀內,陳文琢收到快馬傳信。
但看完信中內容,陳文琢陰沉著臉把信撕成碎片,「廢物!」
這個柳純鈞,簡直是白白做了那麼多年的冀州都護。
被個謝長淵牽著鼻子走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麼容易就讓出冀州城,落荒而逃。
還吹什麼玄甲軍趕到!
玄甲軍遠在京城,怎麼可能趕到冀北來!
如果玄甲軍真來了,雲祁與中山王巡邊的時候不可能玄甲軍不現身。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總要親眼見過才會相信,否則即便是親信之人傳來的確切消息他也總會懷疑。
尤其是在這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時候,更會盲目自信。
不過退一步說,陳文琢何嘗不是知道自已無路可退,不得不為。
副將遲疑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還等柳都護嗎?」
「不等了。」
陳文琢冷聲下令,「立即傳信給突厥人,揮兵前去,左右圍攻打他個出其不意。」
當夜,馬陽穀內軍土乘夜開拔。
陳文琢被貶到了邊防之上是中山王給他留了一線機會。
然而陳文琢不需要這樣的機會。
他要的是爵位,要的是他日榮華富貴。
他自小也隨祖父、父親在外征戰,受過傷立過功,憑什麼到頭來自已什麼都撈不著。
他在軍中多年,總有三兩親信,竟也聯合了數名邊防將領,集結了三萬兵馬。
再加上突厥人,背水一戰亦有幾分勝算。
……
第二日,雲祁與中山王剛開拔前行不過一個時辰,前方斥候來報,有不明部隊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這一刻雲祁和中山王的神色竟然都十分平靜。
只是中山王的眼底多了兩分苦笑與嘆息。
終究是陳文琢野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