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忍下笑意,彎身進了帳內。
雲祁正在桌邊看冀北防務圖。
謝昭昭問:「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這圖不是已經看過好幾遍了嗎?」
「睡不著,便再看看。」
「防務一切穩妥,不臣之人也已經被制住,等回到冀州稍稍修整一下,我們就該回京城去了,怎麼倒還睡不著了?」
謝昭昭輕笑:「難道是在外面待得久了,心也待得野了,不想回京城那繁花似錦的地方去了?」
謝昭昭說這話時面帶微笑,眉眼彎彎,純粹是打趣。
還打量了雲祁一會兒。
旁人全身是土,雲祁卻是乾乾淨淨的,除了稍微曬黑了一點,和京中的時候可沒什麼兩樣。
謝昭昭心中不由暗忖這傢伙是不是偷偷沐浴了。
哦,是了。
誅殺陳文琢之後謝昭昭曾讓人給他備水沐浴過。
那個地方的水沒有柳園這麼緊缺。
謝昭昭忽然慨嘆,早知道當時自已也該沐浴,但轉而一想,怎麼洗都是要髒的,頓時也是無奈搖頭。
雲祁慢慢抬頭,輕悠悠地看著她:「心野了?說我還是說你。」
「當然是說你!」
謝昭昭彎下身子,對著雲祁的臉微笑:「殿下可真光鮮,看的人家好想輕薄你。」
巡邊這幾日雲祁很忙,謝昭昭雖然和他同進同出,但極少獨處。
這會兒見雲祁這般乾淨,實在心癢,竟然隨口就說出了調戲話語,說完還不以為恥,甚至有點得意地朝雲祁眨了眨眼睛。
雲祁眸光幽暗,一把將面前女子撈在懷中,「准了!」
謝昭昭倒是鬧了個不好意思,訕笑道:「跟你開玩笑呢,你還順著杆子爬,你——噯!」
話沒說完,謝昭昭便被雲祁低頭堵住了嘴,狠狠親了一番。
直親的謝昭昭笑著討饒,雲祁才勉強把人放過。
可是他的臉卻還臭著。
謝昭昭靠在雲祁肩頭,手指在他頸項之間划來划去,「你心情不好?為何?」
雲祁抿唇良久不語。
謝昭昭拽了拽他袖子,等他低頭後親他唇角,一下又一下,難得溫存,便有些眷戀,「怎麼了?」
雲祁眸光幽沉地看她半晌,悶聲說道:「陳文碩。」
「他怎麼惹你了?」
「你說呢?」雲祁切齒道:「你們聊了一個下午,聊的他連晚上議事宴會都來遲,你們有很多話說?」
謝昭昭愣了一下,失笑地將腦袋歪在雲祁肩頭:「原來是吃醋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說什麼?」
雲祁盯著她:「說什麼?」
「說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