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謝長淵卻會想,有時候和死人才是最難爭的。
死了,生命最後的定格瞬間還是那樣悲壯時刻,為了保護她而死。
陳清辭那個人的分量在陳書蘭心裡不必多言。
或許還是旁人做多少都無法超越的。
謝長淵的理智告訴他不必超越什麼,現在擁有才重要,可心底深處卻總是為這些事情輾轉反側,思緒萬千。
當年情場浪蕩,如今卻為一點小事輾轉反側,患得患失。
謝長淵亦覺得自已好笑。
「我繡花。」
陳書蘭的手摸上他腰間傷處:「你真的不舒服,需要換藥嗎?」
謝長淵笑道:「也不是非要換藥不可,寧寧多陪陪我,這傷就能很快好了。」
陳書蘭臉色微紅,低罵一句「油嘴滑舌」。
謝長淵當做沒聽到,輕輕一撈把陳書蘭抱起往裡去。
陳書蘭低喊:「你幹什麼——」
謝長淵抱著陳書蘭坐在床榻邊,隨手摘掉陳書蘭的繡鞋丟在地上,便抱了佳人滾入床褥間去。
陳書蘭髮髻間釵環叮噹,只覺後背一緊,她被謝長淵緊按在懷中動彈不得。
謝長淵又摘了她發間那根礙事的步搖丟到床下,閉上眼睛說:「我好睏,你陪我午休。」
陳書蘭呆了呆,推他:「你自已睡,我的刺繡沒有完成,我——」
「不行!」
謝長淵手一抬,床帳簌簌落下,光線頓時暗沉,「你都繡了好幾日了,什麼刺繡比你夫君我還重要?陪我!」
陳書蘭無言以對。
不過這幾日她的確都用了心思在那刺繡之上,身體疲憊,眼睛也有些睏乏。
再加上……想到謝長淵為救自已受傷,心中稍稍一軟,便鬆了口:「那也行……但是你把我鬆開,你這樣我怕壓到你傷口。」
謝長淵低笑:「我不怕,快睡。」
陳書蘭試著推了他兩把,沒推開,又知謝長淵這個人看似嬉皮笑臉有時候的確是跋扈的緊,無奈之下便閉上眼睛懶得理他。
冬日裡,屋中雖然燒了炭,但到底還是有些絲絲縷縷的冷意。
謝長淵的懷抱倒成了個溫暖的所在,陳書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謝長淵本人沒睡著。
他低著頭,神色幽幽地看了陳書蘭片刻,低頭吻上她的唇,輕揉慢捻地品嘗她的滋味。
陳書蘭被擾的皺眉低語:「別鬧……謝長淵……困……」
謝長淵不舍地放開了她,等她又漸漸睡熟,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了床榻之上,翻身而起。
忽然間溫暖源離去似叫陳書蘭十分不適,柳眉輕蹙著朝原本謝長淵躺的地方摸索過去。